隻不過是短短的一點打鬥時間而已,南宮豫那邊,似乎是所有事,都已經是塵埃落定。
看見欣欣然縱馬而去的我,他微不可察的笑了笑,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隻不過,看見了走在我身邊的南宮遠,他那張原本就表情不多的麵癱臉,一下子又變得平板了許多。
反倒是南宮遠,斯文有禮的跟眾人招呼道:
“各位,好久不見,都還好嗎?在下在此間遊蕩好多天了,每天都孤孤單單的,好不憋屈。好不容易遇上熟人,真真是太好了!想來各位,都想著要返還中原吧?順便的捎帶上在下可好?在下再怎麼不才,幫著各位跑跑腿打打架,總是可以的。成麼?”
所有人都不搭話,一個個的,都閉緊了嘴巴,紛紛的朝著南宮豫這邊瞧了過來。
皺了皺眉,南宮豫隻是淡淡說道:
“想要跟著,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記好了,你除了跑腿打架,可再不許生出別的什麼念頭。”
“你特特的這麼說,可是怕我會拐跑了這位蕭念念?”好看的長眉一挑,南宮遠倒也是答得簡單直接:“這個放心,遠雖不才,總明白萬事隨緣凡事不肯強求。你自己本身若是足夠好,又何須那般的不自信?!”
這倆個,又在我麵前打什麼啞謎?
隻是,無端的把我也牽扯進去,這個習慣,實在是不好。
自挑了一匹好馬縱身騎上,我有些不客氣的問道:
“你們倆個,隻管在這裏說這些廢話作甚?咱們眼下,不是該趕緊的過關回去麼?!”
“我家的念念,說出來的話從來都沒有錯的。”
先是低眉力讚了一句,南宮豫將手中的短刀,又在那擺夷人大汗的後心處比劃了幾下:“今兒可汗客氣,在下若是再矯情推脫,就顯得有些不恭了。那就勞煩可汗送我等一程!可汗啊,勞煩你先知會你的手下一聲,叫他們離我們遠一點!不然,我這心情一個不好了,拿著刀子的手一抖,不知道會幹下什麼錯事!那樣,對誰都不好,是不是?!”
汗王無奈,隻得轉麵,朝著圍在四周的部下們,大聲的喊出了幾句聽不懂的草原話。
緊緊圍攏在四周的包圍圈,漸漸的散了開來,直接的散出了一處寬寬的缺口。
“弟兄們,走起!”南宮豫大呼道。
全不顧那位被挾持的擺夷人汗王的氣成豬肝色的麵色,我們這數十騎,擁著南宮豫,迅速的往關外衝去。
跟在眾人的後麵,我騎著馬兒,感受到飛揚著的馬速,飛揚著的秀發,以及飛揚著的心情,致使我整個人的興致,亦是跟著變得高昂了起來。
看著遠遠的跟在我們馬隊後麵不敢靠前的擺夷人衛隊,再看看睡裏夢裏惦記了多少回的故國邊界,再看看終於找回來了跟我一起策馬回來的南宮豫,我忍不住的在馬上大聲嘯道:
“娘,俺回來了!俺蕭念念,終於又跟他們一道,好手好腳的回來了!”
我那便宜老娘,究竟是有沒聽見我在喊她,已經是變得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們這一小群人回來後,這邊界上發生的變化。
陪著我們擔心害怕的顛簸了一路之後,那個擺夷人可汗終於想通,終於不再認為,以武力血腥去解決一切爭端,是這世上唯一可行的辦法。
他老人家終於開始珍惜起了生命,自己的,包括別人的生命。
在簽署了長長的邊境雙方友好相處長期共存的外交備忘錄文書之後,他老人家回到莫爾甘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他的心愛的六公主與馮剛成了婚,然後,把汗位傳給了馮剛,自己去做一名逍遙自在的太上皇去了。
意外完成了征討大任的南宮豫,好像,又重新得到了他的父王的恩寵。
就連那個老愛跟阿豫鬧別扭的南宮遠,性子亦是變得和善喜樂了許多,每日裏除了在府中飲酒作樂之外,甚少拋頭露麵給阿豫出難題。
阿豫眼下的問題,隻不過是如何讓我這個野丫頭,成為一個讓別人認可的準太子妃而已。
不過,這些弄虛作假的東西,其實,都不是很難的。
至少,經曆甚多遊曆甚廣的我,是這樣認為的。
每天痛並快樂著的同時,我陪在阿豫的身邊,一直都在堅信,我蕭念念的幸福的日子,已經開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