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結束了，慕伊涵卻還恍惚著。眼皮遮住驚駭的瞳孔，顫抖的指尖暴露在黑白琴鍵上。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
這些問題連成一個無解的怪圈，把她困在裏麵。頭痛，疼得她不想知道答案了，可是怪圈撕不爛，扯不斷。
她想叫，想吼，想罵人。張嘴才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
頭快炸裂的時候，一隻肉嘟嘟的小手拉住了她，一股清流湧入腦海，疼痛消失。
左手，可愛的五歲小女孩正在對她笑。慕伊涵肯定自己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小娃娃，但有種不知從哪來的熟悉感。
“娘親？娘親！你怎麼不理我？”小娃娃嘟著嘴。
慕伊涵微怔，回頭隻見一片白茫茫，“姑娘我芳齡十八一枝花，可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娃啊！”
小娃娃抿嘴偷笑，“都一百來歲的人了，還裝嫩，要不要臉？還要不要臉？”
“姐姐我看起來有一百來歲？”慕伊涵不禁暗想，莫非在這裏有一百多年了？
“這裏的人又不會長皺紋，外表是看不出來啦！但你裝十八歲真的好麼？”
慕伊涵當時就火了，“你是誰家孩子，這麼沒眼光？”
“娘親，人家是嫣然呀！”小娃娃睜大眼睛。
“嫣然？！你叫我娘親？”慕伊涵錯愕了。
嫣然小娃娃一臉'要哭了'的表情，“是你說要做我娘親的，娘……嗚嗚，不，伊涵姐姐你也不要我了嗎？”
哭得慕伊涵不知所措，“不不不，小嫣然那麼可愛，怎麼會不要你呢？”
“還是娘親最好啦！”嫣然小娃娃破涕為笑，撲倒慕伊涵懷裏撒嬌。
“……”別人喜當爹，我是要喜當娘了嗎？
算了，不用受生育之苦，白撿一個漂亮娃娃，這波不虧。
“孩子，給娘親賣個萌！”慕伊涵細看發現這孩子真跟嫣然有點像。
哇哈哈，出了這兒絕對不要告訴嫣然！
“娘親，人家不止會賣萌，還很聰明哦！”嫣然小娃娃好像怕被拋棄，要證明什麼，“今天，人家和爹爹學了破天刃，你看！”
嫣然小娃娃抬起左手，掌心浮出白霧，漸漸凝結成亮閃閃的刃。
“哇，好厲害啊！”慕伊涵驚歎道。
“嗯哼，嫣然以後要和爹爹、娘親一樣厲害。這樣才像一家人！”嫣然小娃娃抬起下巴，驕傲的不可一世。
“爹爹？”，慕伊涵疑惑道，“你爹爹是誰呀？”
嫣然小娃娃回眸一笑，“當然是你最愛的軒爺啊。”
說罷，手腕一翻，白刃朝前方甩去，四周空間震蕩，無解的怪圈出現裂痕。裂縫中透出刺眼的光，讓慕伊涵不由的眯上眼睛。
再睜眼時，眼前隻剩黑白琴鍵。左手，還是一張可愛的臉滿布擔憂，不同的是，她不是小娃娃了。右手，是一張緊張的臉風華絕代，是他，陳羽軒！
“涵涵，你怎麼了？”陳羽軒見慕伊涵眼眸動了，卻還沒說話。
“怎麼了？我……”慕伊涵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剛的事，“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