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明月,天生癡呆。(1 / 3)

海府從未這樣氣派過。

從正門開始成圈環繞,一直到後門,圍牆處無一不被三層戎裝的士兵們把守著。

那些士兵們穿著鎧甲軍裝,手持黑鐵長矛,如同石峰一般的站立著。他們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是冷冷的盯著正前方。

而那些尋常的百姓卻隻能在離開海府三米以外的距離竊竊私語。

可即使是三米以外的竊竊私語,聚集多了,也是非常刺耳的。

“海老爺真的是貪官麼?可是我看著不像啊……”

“就是就是,反正我是不信。你看看朝廷的官員中哪個的府邸不是金碧輝煌的?可是你看海老爺的府邸,就這麼小……”

“呸!那還不是為了讓皇上相信他是‘清官’麼!”

“對對對,聽說文大人就是被他誣陷而冤死的!”

“可是海老爺這麼多年一直都挺照顧我們百姓的……”

“呸!現在仗打得這麼厲害,莊家都沒有收成了!可是你看看他,稅收的依然那麼多!不繳就罰啊!”

“這也是……”聲音漸漸沉了下去,隻是微調被稍稍拉長,也聽不出說話人的意見。

突然,人群中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自動禁了聲,往後麵挪了挪。如潮水般的人群退了去,留下了一道幹淨的過道。

正對著海府大門的過道中,漸漸地抬來了一頂轎子。

那轎子極其普通,與平常抬人的花轎似乎並無兩樣。

轎子行到了海府正對麵時,緩緩的落了地。一個年邁的老管家彎著腰過去,掀開轎簾一角,低聲說道“老爺,到了。”

轎子裏傳來一聲低低的應聲,那聲音中帶著對於不潔之地的厭惡,還似乎有一些難以抑製的興奮。

接著轎簾“嘩”的一聲被掀開,一個大腹便便的華服中年男人彎身走了出來。

他仰頭看了看海府的牌子一眼,然後雙眼一眯,冷笑一聲,滿麵油光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狠絕。

這時,海府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隨著門被緩緩的打開,海府一家除了仆人之外的五口人,漸漸進入眾人的視線之中。

海老爺依然是那副正派嚴肅的模樣。海府的二夫人卻沒了平日的那些銳氣,隻是勉強帶了些強支場麵的戾氣罷了。她身邊領著那剛剛弱冠的海府大子海釗:海釗此時雙眼含淚的看著眾人,一個勁兒的往二夫人的身後躲。二夫人低下頭瞪了等海釗一眼,伸出手狠狠的擰了他一把。

“啊……娘,娘,你……你擰我幹什麼!”海釗何時受過這等委屈?當時便一蹦,竟然直直的用食指指著海府二夫人,雙眼含淚的大叫起來。

“你這不成器的小子!……”二夫人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恨鐵不成鋼的低吼道。

周圍的百姓看著這一幕,早已在心裏笑開了花。無奈此時當著兩位大人的麵,不敢造次罷了。

不過……他們不敢笑,有人卻敢!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娘,你看大哥,竟如此懦弱!”說話的人是海家的二少爺海明月。他一手捂著肚子,直笑得直不起腰來,另一手還直扯著海府大夫人的衣擺,笑聲說道。

這聲音不小,尤其是在這氣氛緊繃的海府門口,更是如同有了回音似的,生生的傳入在場的每個人的心中。

大家同時看了看海明月一眼,然後低下頭在心中默歎一聲。

眾所周知,海府的二少爺海明月天生癡呆。他雖是能食能語能鬧能玩,但平日裏盡做些不入流的事,說些沒頭沒腦的話來。

海明月今年年十四,尚未弱冠,卻總是被一些王孫貴族引得去一些不幹不淨的煙花之地。海老爺生平最忌諱這些事情,每每聽說了他去青樓之後必定對他暴打一頓,但是海明月對海老爺的話那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在被打時哭的撕心裂肺的發誓,轉頭若是被那幫風流成性的王孫貴族們一哄,便又是滿心的“義氣”冒了出來,大義凜然的又踏進了青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