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師沐靜(1 / 1)

雪秋國,禦花園。一位身著太監服飾的公公領著一位身著簡單的淡藍色宮服,略施粉黛,宮服上繡著幾朵蓮花,穿著簡單,但卻不失優雅脫俗的氣質。膚白如新剝鮮菱,雙眉修長,眉目間隱然有一股寧靜淡然的清氣。臉上蒙著麵紗。手裏抱著水藍色檀木琴跟著前麵的公公緩緩地走到玄雲殿門口。公公小聲地對她囑咐道:“今日是閑王的洗塵宴,他素來喜愛音律,可時常往宮外逗留,太後希望你一會能討閑王開心,讓他在秋城多待些日子”。

“謝謝公公提點,靜兒會盡力一試的”。沐靜淡然道。

“那咱家就先走了”。這姑娘的性子,公公早就習慣了,他隻要把話帶到就可以了。

公公離開後,沐靜就靜靜地在殿外候著。

殿內,歌舞升平,在皇帝的右下首第一個位置坐著一位身月牙白色錦袍的男子,手裏把玩著一隻酒杯,一雙鳳眸盯著殿中的歌舞似乎有些不耐煩。正想起身悄悄離去時,一道悠揚的琴聲從殿外緩緩地傳進來,讓他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殿中正在跳舞的幾位舞姬聽到這琴聲都紛紛地一愣,隻有其中一位身著淡紫色衣裙的麵紗女子,隨著琴聲緩緩起舞,衣袖翻飛若舞,恍若蝶翼顫動,隨曲調漸漸高至,如鳳凰輕鳴,珍珠落玉盤,歌曲遊離,竟然輕輕吟唱起來。

殿外,沐靜盤膝而坐,玉指輕揚,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聽到殿內的歌聲,她麵紗下的嘴角輕輕一勾,琴聲隨著歌聲撥動,聲音宛然動聽,宛如天籟之音撫起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音色猶如一水汪清,清清冷冷,似夏夜湖麵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鬆弛而清新……許久,曲畢舞終。

“皇兄,宮裏什麼時候出了一個琴藝這麼好的樂師了,怎麼不讓臣弟一賭芳顏。”雪秋羽不用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太後的手筆。

“想要人,去母後那,不過,這位樂師向來行蹤不定,皇弟,你想要找到她,恐怕很難。”對於一母同胞的弟弟,一向陰睛不定的寒帝當然例外。

“是嗎?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否認識剛才在殿外彈琴的姑娘?”雪秋羽問的是剛才隨著琴聲跳舞唱歌的紫衣蒙麵女子。

紫衣蒙麵女子大約十四五歲,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繡有小朵的淡粉色桅子花,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臉上蒙著麵紗,聽到對方的問話,揖了一禮道:“不認識,蝶心是新來的。”

“不錯,皇兄,這舞姬膽色過人,怕是不清楚你的性子吧。”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敢無視皇兄。

“下去吧”。看對方還是個小丫頭,雪秋翼難得一次破例放過她。

“奴婢告退”。蝶心一直低著頭,緩緩退出殿外,誰也沒有發現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壽仁宮,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身著深藍色錦衣,神色愜意的半躺在軟塌上,溫和道:“沐靜那丫頭,彈了琴又消失了?”自從那丫頭傷好後,除了找她彈琴以外,幾乎就沒在見過她的身影在哪出現過。

“沐姑娘喜歡清靜,太後您又不是不知道”。身為太後的貼身宮艾草當然清楚太後對沐靜姑娘是不一樣的。

“也不知道皇帝身邊什麼時候能有個可心的人,哀家還想抱孫子呢!”最讓太後操心的還是皇帝。

“太後,您又不是不知道皇帝的性子,還是隨緣吧”。皇帝性子孤僻,是不會輕易讓任何一個女人走進她心裏的。

太後又何嚐不知,但皇帝必須生下一個子嗣!“艾草,去替哀家送一碗桂圓蓮子羹去!”

“是,太後”。艾草知道太後的心思,看來得找個身家清白的女子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