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著大鬼前行,沒走出多遠就見一座殘破不堪的莊園出現在幾人眼前。這莊園占地麵積不小,本應彰顯繁華而今卻殘垣斷壁的矗立在那。門上的大扁都斜下一角,上麵布滿了蜘蛛網,朱漆大門緊緊關著,園內傳出一股腐朽的味道讓人幾欲作嘔。
大鬼一臉木然的施展了一個小術法,一座土台緩緩自他腳下升起托著他上升到匾額的高度,大鬼用手拂去匾額上的蛛網和灰塵,珍重的將匾額歸正。這時文燦才看見匾額上方方正正的書寫著四個大字“無邪山莊”。隨後大鬼又將匾額附近的灰塵也都彈落,這才收了術法,回到原地。
“文少,進來吧,這裏是我們五兄弟的‘家’。”大鬼聲音顫抖的說道。
推開大門,院內雜草叢生,依稀可以見到一些風化的白骨散落在各處,一些殘破不堪的箭矢稀稀落落的散在院落的各處,有的還插在門楣上,大堂的牆壁上還能看見一些烏黑的血痕,滿牆都是各種砍痕,顯然此處經曆過一場大戰,或者說屠殺!
“想不到,我們五人為保莊園而參加那場大戰卻依舊換來這樣的結局!好!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大鬼蒼涼的仰天狂笑,眼角依稀落下幾滴血淚。
其餘四鬼見此情形卻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在一旁將散落的屍骨收攏起來。可那些屍骨卻零零散散,根本湊不成人型。
文燦此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幫忙卻被三鬼攔住:“文少,這些人都是我們的親友,隻因我等輕信他人致使他們招收此劫,請讓我們自己動手將他們收殮。”
文燦神情肅穆的退到一旁,想要安慰幾人卻不知從何說起,幾次欲言又止,隻能靜靜的看著天河五鬼將那些殘破不堪的屍骨一絲不苟的拚合,即使永遠也拚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文燦的心很亂,頭很疼,不知道為何腦中斷斷續續的浮現出一些破碎的畫麵。冷汗嘩啦啦的順著文燦鬢角留下,文燦臉色蒼白無比,他想要看清那些畫麵,卻突然腦海劇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文燦從劇烈的頭痛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冰涼的石床上,天河五鬼正緊張的看著他。
“文少,你總算醒了,你險些走火入魔,真是嚇死我們了。”二鬼看著文燦擔憂的說道。
“走……火……入魔?怎……麼會,我……又沒……有練功,怎……會走……火入魔?”文燦沙啞著嗓子斷斷續續的問到,剛一說話,胸口一陣翻湧,喉頭一甜,吐出一口淤血來。
“怕是當初在封印之地,文少吸入的煞氣留下了一些隱患,這裏經曆慘事,冤魂不散,怕是引起了你體內煞氣的共鳴,影響了你的心神,所以才會有此入魔之危。”二鬼神色複雜的看著文燦。
文燦緩緩坐起身來,做了一套吐納之法。許久,吐出一口濁氣,這才感覺頭疼之感稍微減弱,他的臉色依然蒼白如紙。
“文少,好好休息一下吧。”二鬼關懷的勸到,隨即遞給文燦一碗湯藥。
文燦喝下湯藥後,眼皮漸漸沉重,眼前的世界忽明忽暗,終究歸於黑暗。
文燦這一睡再醒來已是三天後的黃昏,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出石室,如血的殘陽下,天河五鬼的影子被拉的很長,一座座用血書寫的墓碑在寬大的院落內整齊的佇立著,香煙繚繞。
文燦依次對著墓碑鞠躬,他雖不認識這些人,可也知道這些都是天河五鬼的家人朋友,畢竟死者為大。
天河五鬼見到文燦也相繼抱拳施禮。
“知道是誰幹的嗎?”文燦聲音沙啞的問到。
“唉,還不明確,但也就那幾人吧,我們自會慢慢探查。”大鬼心情極為不佳,語氣有些冰寒。
“好,我會陪著幾位伯伯一起去查的,我年紀小,別人不會有太多的懷疑,反而容易問出一些事情。”文燦鄭重的說道。
大鬼感激的看了一眼文燦,說道:“文少有心了,但這事兒你不用也不能參合進來,若是我們猜測的沒錯,那人不是現在的我們能招惹的。文少你的想法也太過簡單,那些人成名多年,哪個不是人老成精?你這點兒小技倆很容易就會被識破的。而且,我們現在本來就麻煩纏身,不宜再添更大的麻煩。仇,我們一定會報,但不是現在,來日方長。文少你還是依原計劃找個大門派容身,一來可以規避不少風險,二來也能累積些人脈,到那時您若還想幫忙也容易些。”
“可…….好吧”文燦見大鬼等人神色堅決便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