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借我的掌力逃脫,但你畢竟還是吃了我一掌,傳我命令,留下十人將黑曲劍送回去了,其餘人等,明早暗中進城打探消息,一有鍾九道的消息的馬上向我彙報。”黑衣人首領望著鍾九道遠去的身影,又看了看遠處倒在地上已無氣息的石長老,向手下吩咐道。
眾黑衣人領命而去。
……
漆黑的夜,鮮紅的血,冰冷的同僚屍體,還有那最後的黑白流光,所有的顏色混雜在一起,讓人一陣陣眩暈。意識慢慢回歸,鍾九道頭痛欲裂,艱難地睜開了眼睛,“這是……在哪?”想到黑衣人首領那後勁十足的一掌,那滿天的箭雨仿佛就在眼前。
“不好,賊人要追過來了!”鍾九道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還未站穩,腦袋又是一陣眩暈,身子又倒了下去。
“喂,你想死嗎?受這麼重的傷還在那裏折騰。”鍾九道耳畔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聽起來竟是那般地美妙,美妙中卻帶有幾分熟悉。
他睜開了眼睛,慢慢清醒了過來,發覺自己正躺在床上,右臂上綁著厚厚的紗布,而床前站著兩個人,一個人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身著白色長袍,渾身透露著一股子書卷氣。另一人則是一個麵容普通的少女,衣著樸素,隻不過她的聲音卻是異常地好聽,總讓人覺得她的這幅尊容配不上這美妙的聲音。
鍾九道心下明了了幾分,掙紮著起身,向兩人謝道:“感謝這位公子和葉姑娘的救命之恩。”
“咦?你認得我?”少女帶著幾分驚奇,問道。
“哈哈,香香,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有名啊。”少年在一旁揶揄道。
香香?鍾九道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解釋道:“前日我曾在聚友樓上目睹過姑娘斥罵紈絝子弟的風采,當時姑娘恰好報了自己的名號,我也恰好聽到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你怎麼這麼出名,原來是恰好碰到了聽你報名字的人啊。”少年在旁嘻嘻笑道。
“在下鍾九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鍾九道問道。
“小小名號不值一提,比不得你鐵手判官的大名。”少年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鍾九道眼睛一挑,這少年郎既然知曉自己的身份,還敢如此隨意地對自己說話,昨夜又敢不問原由,將自己救下,倒是確有幾分膽色。他又想到昨天石長老為救自己,以身合劍,想必現在已經慘遭不測了,又想到那黑衣人首領青色惡鬼般的麵具,心裏一片冰涼。
“閣下既不願透露姓名,在下也不勉強,不知公子可否將昨夜情形告知於我?我如今又身處何地?”鍾九道問道。
原來昨夜鍾九道先受箭傷,那箭頭乃是寒鐵所鑄,射入人體,體內就會留下一股寒氣,昨夜形勢危急,也無暇拔箭療傷,而與那黑衣人首領對了一掌,那一掌竟是江湖失傳已久的“寒冰碎心掌”,如此一來,體內寒氣更盛!
也算是上天庇佑,鍾九道借那一掌之力飛快脫身,躲進城中。賊人既然想把他引到城外擊殺,那城內之中敵人必定有所顧忌。可進城還沒有多久,寒氣便已開始侵入五髒六腑,神智開始模糊,於是,他便無奈的選擇一戶人家,破窗而入,正巧選到了李念白,葉傾城兩人所住的房間。
鍾九道聽完後,默然不語,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