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可謂是青州城內有名的高手,前進自然是非常迅速。
鍾九道和石長老從屋頂躍下來,隻聞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他們順著味道尋過去,隻見眼前倒地十餘人,從身上的服飾可以看出赫然是鍾九道手下的青州衛,他冷著臉,看不出任何表情,上前查看眾人傷勢。
石長老也湊過去幫著檢查,“竟然全部是一劍封喉!”石長老發出一聲驚呼,喉頭不由得哽咽了一下。“究竟是什麼樣的高手,麵對十多個青州衛,還能夠如此精準的全部一劍封喉?”石長老喃喃道。鍾九道走到一具屍體麵前,朝他懷裏一摸,隻覺他的胸口冰涼一片。
“咻!”天空又是一陣火光亮起。
“是城東!那賊人定是又跑到城東作惡去了!”石長老怒叫道。
兩人話不多說,提氣運身,奔往城東。待到兩人趕到城東,地上又是一片屍體,看著屬下們那一張張驚恐的臉,滿眼的不可置信,好像根本不相信對方能一劍封喉,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所有人毫無例外,除了脖子上那一條細縫,再無餘傷。
鍾九道麵色慘白,自己擔任青州州衛長以來,一直以維護青州地界的安定為己任,以往也是屢破奇案,在一點一滴的功績積累上成就了如今“鐵手判官”的威名。可此次碰到的敵人,竟是如此殘忍狡猾,不僅為奪劍而傷人性命,還殘忍殺害自己同僚二十餘人,這份恥辱宛如釘子一般深深紮在鍾九道心口。
“判……判官大人,我想這裏也並……並不安全,不如我們回去吧。”石長老雖也是老江湖了,但一想到敵人武功,劍法之高,簡直駭人聽聞,心裏不免打起了退堂鼓。正所謂“年紀越大,膽子越小”,正是如今他的真實寫照。
今夜,鍾九道在城中四周設下埋伏,如今兩處受到襲擊,想必其他兩處必定會像這兩邊靠攏,當下凝神一想,道:“石長老,我們現在不能回去,今夜我在城中設下四處埋伏,敵人已破除其二,我們沿途並未發現敵人蹤跡,那麼敵人很有可能去了其他兩處埋伏之地,又或者,就躲在我們回去的必經之路上,時刻埋伏著我們。”
“可……可是,敵人是如何發現你設下的埋伏的?”石長老不解地問道。
“是啊!敵人是怎麼知道的呢……”鍾九道聲音漸漸陰沉,麵色如冰,聽得石長老在一旁都不自覺身冒寒氣。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石長老問道。
“走,去城中。”鍾九道放下手中同僚的屍體,把手從死者衣服裏抽了出來,帶著石長老,兩人轉身奔向城中。
夜越發地濃了,似墨般濃得化不開。今夜無風,可鍾九道的心卻像被寒風割裂一般,痛到無法呼吸。
“啊!”前麵傳來一聲慘叫,鍾九道和石長老心神一震,彼此之間很有默契地加快步伐,隻見前麵一個黑影迅速閃過。
“追!”兩人腳下同時發力。可前麵那人輕功竟也是極高,始終與兩人保持一個穩定的距離。三人將速度提到了極致,身體都好似一陣青煙,從城中追到了城外,城西郊是一片小樹林,眼看著賊人躲了進去,鍾九道卻不由得放慢了步伐。
“石長老小心了,那花麵郎君就是死在這片小樹林中的。”鍾九道麵色凝重道。
石長老點了點頭,慢慢抽出了自己的黑曲劍,憑借著林中透過的淡淡月華,鍾九道可以看到這柄劍通體黝黑,卻黑的很有光澤,劍身竟是如蛇一般,扭扭曲曲,這哪是一柄名劍啊,簡直就像一把被打廢的廢劍。他心知此劍既然被列為“青州五劍”之一,就必然有它的過人之處,當下也不多問,一馬當先走在前頭。石長老滿臉謹慎,緊緊跟在其後,生怕自己掉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