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無動於衷,“如果你們不滿意,可以繼續打,一對一,或者一群人都上來。我都奉陪。”
酒吧氣氛再度被點燃,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在表情古井無波下手卻陰狠無比的少年身上。他們這種層麵的人見多了揮金如土燒錢風流的富家子弟,也見慣了水性楊花搔首弄姿的貴婦騷婆,甚至連一些上層人物玩弄權術笑裏藏刀都屢見不鮮,然而眼前這個麵無表情的少年無疑是一個稀罕玩意,和七八個提著棒球棍的青壯男人單挑?是什麼因素造就了這個少年近乎張狂的蠻橫和底氣?
出來混世,當然不可能因為一句很狂妄的話被嚇得退卻,電影裏的橋段用在現實生活中會很不現實。魁梧男人略微猶豫,臉色最終還是陰沉下來,手裏拽過那根棒球棍,狠狠敲爛旁邊的木桌,道:“東西我不會賠。我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不會因為顧忌什麼顏麵而讓人背地裏罵我卑鄙無恥。所以七八個弟兄會一起上,至於把你打殘打廢,全看你的造化。當然,要是死了,也沒有一分錢的棺材費。**混混說到底都是賤命一條,隻有留給老天爺才肯收。”
葉寒扭了扭脖子,酒吧裏搖曳萎靡的彩燈投射到他那張白皙的臉上,有一種難以言狀的妖孽氣息,像是從孫猴子棍棒底下逃出來的犢子,成精了,就很難收拾。葉寒點燃一支煙,順手操過旁邊散落的一根棒球棍,道:“即使把你們打死了,我也還是會討要那一萬五千塊的損失費。”
這種平淡的口氣最有挑釁意味,是徹徹底底的目中無人。魁梧男人緊攥著棒球棍,正要招呼身後一眾兄弟上前砸死這個王八蛋,就算打不死弄殘一條胳膊一條腿才算撈回本利。卻模糊聽到人群外圍幾輛麵包車摩擦地麵產生的刺耳刹車聲,隨後十幾個人抓著開山刀氣勢洶洶擠開人堆殺了進來,當頭的一個俊俏男人眼神凶惡,愣是把他那張很符合小白臉的容貌生生破壞,他一刀砍在一輛摩托車的坐墊上,吼道:“一群不學無術的敗類玩意,連寒哥都敢惹。他媽的不教訓一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葉寒不看也知道喊話的是鄭秋那個小犢子,偏過頭看了一眼撲閃著漂亮眼睛偷偷瞥他的莫小兮,後者有些做賊心虛的垂下腦袋,葉寒嘴角微微勾起,知道是這個小妮子打的電話,隨後視線重新投向那幾個本來打算打殘自己的飛車黨成員,此刻這些崽子已經完全被鄭秋帶來的兄弟包成了粽子。身子緊繃,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怕惹惱了這些瘋子直接來個毀屍滅跡。
鄭秋屁顛屁顛湊上來,小心翼翼的檢查葉寒的傷口,卻讓後者一腳踹中屁股,葉寒笑罵道:“怎麼和在鄭家溝一副德行?全身都讓你摸遍了我以後怎麼去勾引水靈娘們啊,放心,我好得很,隻是被送到醫院的那個小子比我傷的重,如果遲一點可能半身不遂。”
“那他們怎麼辦?”鄭秋指了指被團團圍住的飛車黨成員,目光凶險,殺人放火這種勾當他很少做,卻不代表沒做過。隻要葉寒點個頭,他二話不說就能把這些犢子拖到地下倉庫果斷解決。葉寒兄弟教會他如何下套子暗算別人,大城市則讓鄭秋把這種陰險的技能發揮的更加爐火純青。這是他的拿手好戲,也是生存和保命技能。
“沒有背景,卻好歹是幾條活生生的人命。我剛剛和他們說了,湊一萬五,然後兩清。”葉寒習慣性的翻了翻衣兜,卻發現空蕩蕩沒任何東西,這時莫小兮心領神會,走過來遞給葉寒一支十塊錢一包的白沙,隨即自然而然點燃。葉寒衝著她笑了笑,沒有責怪,莫小兮卻怯生生低下腦袋,不敢正視葉寒那張算不上英俊卻別有味道的臉龐,道:“寒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