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瞪著眼睛張著嘴巴,片刻之後終於從震駭中緩過神來,看著瞬息間轉變的戰局,以及那道不算高大的清瘦背影,有些失神的喃喃道:“這股暴脾氣,果然還是二哥啊。”
站在鄭秋身邊的幾個小弟麵麵相覷,他們當然不清楚這個如同神農架跑出來的人物竟然會有如此驚人的武力值。
“把她鬆開。”葉寒抬頭掃過一臉震驚的夏成,淡淡道。平靜的口氣卻讓後者如同驚弓之鳥,一個哆嗦之後雙手解繩子速度飛快。最喜歡在兩頭蹭飯的他哪裏料到會突然殺出這麼一個猛人,手腳麻利直接打的霸王沒有反手之力,然後當著一群人的麵還把話說的底氣十足。這種人要不是瘋子就是某個大勢力的頭號人物。
深諳趨利避害的夏成當然惹不起,也不敢惹。解開繩子之後衣衫淩亂的女人立馬撲到鄭秋懷裏嚶嚶哭泣,夏成老老實實呆在一邊。他不是不想走,而是那份求生的小聰明讓他權衡了離開和留下兩者的利弊,最後乖乖留下以壓倒性優勢占了上風。幾天前他就聽說過一個混混背叛組織後被抓回來剁成碎塊喂狗,夏成不想當第二個反麵教材。
擒賊先擒王,這是葉寒從小跟山裏那群毫無血性的畜生搏鬥打出來的結果,用到一般人身上也大同小異。然而今天被自己生擒的彪悍男人顯然不是什麼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含著碎裂牙齒和鮮血的嘴巴含糊不清,卻好歹能吐出幾個近乎癲狂的字眼:“給我往死裏搞這個王八蛋。”
出來混,當然不可能在老大下了命令之後依然無動於衷。更何況己方還占據了人多的優勢。亂拳打死老師傅,雖然這些混混被葉寒的雷厲風行震了一下,不過稍微猶豫之後還是一股勁提刀衝了上去。說實在的,他們還沒見識過一個可以單刀挑翻一眾人的猛人。
葉寒搖了搖頭,心底很佩服這幫人的團結一心,他遞給蠢蠢欲動的鄭秋一個顏色,示意後者不要輕舉妄動,旋即一個後滾翻躲過偷襲來的一刀,眼神凜冽如同山頭子裏的嗜血瘦狼,透著血腥,在火車上就意識到暴力執法才能在大城市站穩腳跟的他也不打算繼續裝孫子,順手將最近的一個混混撂倒,而後提刀殺入重圍。從小和葉項東在山裏摸爬滾打的那股狠勁被激發出來,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葉寒的打鬥毫無章法,隻是憑借著捕捉獵物和敏銳的直覺和一堆混混糾纏在一起。一輪下來,他的脊背多了一道猙獰的口子,地上又倒下去兩個壯實青年,一個徹底昏厥,另一個捂著肚子哭爹喊娘淒慘無比。葉寒站直身子,眼神獰然,沉聲笑道:“還他媽的有誰?”
蜷縮在鄭秋懷裏的水靈女人撲閃著畫過煙熏妝的眼睛,長大嘴巴忘了說話。鄭秋則是緊緊皺著眉頭,手心已經被冷汗浸濕。葉寒的打法太野,太蠻橫,如果赤身肉搏這些家夥肯定堅持不下幾個。隻是這群犢子卻操著利器,如此一來無疑影響了葉寒的水準。這個時候身旁一個青年湊了過來,咬著牙道:“老大,那哥們一個人堅持這麼久,是個漢子。我們也上去幫個忙。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一人幹架吧。”
鄭秋猶豫不決,卻依然沉著臉固執道:“二哥說別動就別動。乖乖呆著。”
青年吃癟,在原地躊躇片刻,還是悻悻的收回滿腔憤懣,瞪著眼牢牢盯著戰局,準備見勢不妙就一刀招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