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這巫廟巡狩使也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了,真不知道,你有什麼靠山,可以讓你如此的肆無忌憚?”灰衣巡狩使臉色一片蒼白,剛才施展破獄龍卷與佟茜對拚,盡管占了些上風,可他卻是消耗了許多的生命本源,此時心情顯然奇差無比,雙眼中冷芒閃動,風雨欲來。
“這一切都是本座做主,你一個灰衣巡狩也敢亂說話?”
忽然,一個聲音極為突兀的響起,在這座神奇的大殿中不斷的回蕩,淳厚甚至是有些僵硬的嗓音,仿佛是充塞了每一處空間,讓人頓感從身體到靈魂,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擠壓,連呼吸都極為的困難。
眾人雖然心中驚懼,但還在努力的扭動脖頸,在尋找那聲音的來源,如果發現了敵人所在,相信這些人即使不敵,但破開這種神秘的封鎖,並不會太難。
“啊,那是什麼?”
天音聖女的臉色最先變了,以了的見識,豈會認不出突然懸浮在黃南磊頭頂,被一小團迷你龍卷包裹住的一枚黑龍形的令牌的來曆。
隻是她無法相信,元始巫國中,八侯部落之一的怒飆部竟然出現在這裏,而且是出了代表著部落之主出巡的怒飆令。
“黃南磊,快把攝魂玉送入令牌之中,你便立下大功。”淳厚聲音中此時也透露出了無法掩飾的濃濃喜悅。
但轉眼這份喜悅,就化為了驚天的憤怒,“黃南磊,你膽敢違令不遵,我滅你九族。”
“嗬嗬,我的九族早就被你滅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收了這小子的攝魂玉後,你這隻故弄玄虛的孤魂野鬼也就熬到頭了,爺送你徹底的超脫。”黃南磊咬牙切齒的冷笑著,邁步撲向了一旁對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的杜漸。
“想不到啊,失蹤已久的怒飆令竟然出現在這裏,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夫愁斷了腸子的事情,竟然如此輕易的……”落寞老人的喃喃聲音忽起忽落。
“轟”
“啊,老匹夫,是你……鎮龍石啊……”
隻見沉寂了好長時間的那一塊猙獰石碑,猛然升空,帶著一道土黃色慧尾,惡狠狠的衝天而起,挾著如山般的風雷,轉眼便結結實實的砸在那一道細小的龍卷上,一震之後,與不知為何物所鑄的黑龍令牌撞在了一起,一大一小十分不對稱的撞擊,卻發出隕石墜地一般的轟鳴,讓整座大殿都搖晃起來,腳下甚至出現了一道道巴掌寬的裂縫,如靈蛇一般蜿蜒竄飛,卻又轉瞬即逝。
片刻之後,一切恢複如常。
杜漸兩眼泛紅,呆呆的望著眼前一塊巴掌大的晶黃石牌,盡管縮小了上萬倍,可那模樣分明還是可以分辨的出,這便是之前似乎是落寞老人存身的崢嶸石碑。
此時石牌中,一道黑龍紋在不斷的扭動掙紮,卻是被慢慢蘇醒的幾道殘破各色龍紋纏繞絞殺下,越陷越深。
剛才想要吞噬掉杜漸的黃南磊,挨了晶黃石牌一砸後,嘴裏吐著血,撞向了九幽菁華塔。
一道道曾經柔弱燦爛的光華,便頓時洞穿了他的身體,團團的血肉,隨著他的身體移動,而不斷的潑灑如雨。
杜漸的眉心之中,那一團火紅的光團光華流轉,愈發的濃鬱動人,隻要看上一眼,心魂都似乎被其奪攝。
緩緩的閉上眼睛,一幕幕血與火的畫麵,一段段歲月流光,一曲曲悲慟長歌,如決堤之江河,洶湧而下,似乎要瞬間擊垮他的心靈大壩。
“啊”
絕望無助中,杜漸抱頭嘶吼著,眼眶中有血水流淌而出,漸漸由鮮紅轉向烏黑,一聲聲得意張狂的大笑,如同突破了時間屏障,衝擊著他的心防。
杜漸右手腕上的晶紅線繩,如同活了過來,一匝匝捆縛在他的身上,仿佛是要竭力阻止他體內惡魔破體而出。
“沒有用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早就魂殘體破的紫玉困龍弦,又能耐我何,若是你修成了天弓訣,或許還有回天之力,現在的你,被這麵破石牌引動了生命印記,現在隻能乖乖的被我吞噬掉,嗬嗬,我早就告訴過你,接受本尊的命運安排,可你卻是不聽,現在好了,被我吃個幹淨,連渣都不剩下,何若來哉。”那張狂的聲音似乎為了發泄積鬱已久的怨氣,喋喋不休。
“這卻未必吧。”杜漸努力的挺直胸膛,深深吸了一口長氣,噴出的卻是一條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