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忽然廖清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已經極為黯淡的身影急劇的扭曲,無論他如何的掙紮,都不能再度的融合。
而且肉眼可見的,被逼迫了出來。
“為什麼?”
廖清如同回到了時間的原點,張大雙眼,看著正在不斷散發出壓迫氣息的廖不清,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拒絕自己的主動融合。
這是生命的獻祭,兩人本就是一體,隻是在無數歲月中,漸漸的走向了陌生。
但無法否認,他們有著相同的本源,在他完全的敞開心神,甘願奉獻出一切的情況下,徹底的融合並不會對廖不清有任何的傷害和後患。
融合之後,他會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消失,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
他的記憶與靈魂會成為對方的難得的補品,這種好事,放在誰的麵前都不會有絲毫的推辭。
“我不願意你從此消失,你就是另一個我,融合便是滅殺,我不願意。”廖不清此刻緩緩地睜開眼睛,精光閃爍間,有尺許的光芒一閃而逝,讓人不禁心寒。
廖清開心的笑了,即使他再希望強大,可以死亡換來的強大,總是無法讓人甘心。因為那已經不是自己。
廖不清身上的白衣顯得有些瘦小,包裹在身上有種怪異的感覺。杜漸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帶來一些變故,可沒有想到,廖不清的變化會如此之大,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我還是我,隻是不再害怕。”廖不清仿佛知道杜漸心中的擔憂,笑著說道。
他看了眼已經縮小了一半的化生鼎,再抬手摸了摸臉上堅硬的棱角,有些紮手的胡須,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感覺跟刺盤豬一般,很不好受。”
“哼,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種咱倆對調一下,讓你好好遭人淩辱。”廖清撇了撇嘴,眼中滿是火熱地冷哼道。
“怎麼感覺你忽然變了個人般,如同飽受欺淩的怨婦?”廖不清甩開大腳,抬腿伸腰,將脖子扭得咯吧亂響,同時嘴裏不忘嘲諷有些吃味的廖清。
杜漸此時卻無盡關注這如同孿生兄弟般的家夥在這裏鬥嘴,而是將全部的心識集中到了化生鼎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驟然間,一聲輕呤響徹天際,山間卷動起一道火熱的風,陣陣喃喃的聲音在眾人心頭回蕩,仔細聽時,卻是如同一個夢醒的嬰兒在咿呀輕語。
眼見著半人多高的化生鼎一陣的蠕動,竟然流水一般的化開,順著杜漸按在鼎身上的右手纏繞而上,慢慢形成了一隻厚重古樸的護臂。
而仍然站立在半空中的白啟與姚老三,卻是臉色巨變,渾身忍不住有些顫抖起來。
謝古林的臉色也一陣變幻,連被黑魘蜂蟄得麵目全非的皮肉,都急劇的扭曲,愈發的醜陋不堪。
廖清眼見三個人在一陣的猶豫之後,紛紛落向山巔,極不情願的邁步走來,便更加的得意,“我就說嗎,咱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怎麼能自相殘殺呢,看看,如今多好,五位長老齊心協力,還有什麼辦不成的事兒?以後這附近山脈,叫五老山,大家看怎麼樣?”
自從去了心結,又見過廖不清實力的急劇提升,廖清的心思也火熱起來,他知道有些事情現在不必著急,隻要站穩了跟腳,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廖不清的脾氣他最了解不過,所以就想當然的做起主來,儼然不把自己當外人。
杜漸也樂得坐享其成,在一旁欣賞廖清的表演。
“此話當真?”白啟在明白了這化生鼎給幾個人帶來的致使影響,就沒有再抱什麼太好的希望,命運完全被人掌控,連討價還價的資格都沒有了。
廖清能夠說出這一番話,大出白啟的意料,如果還能保持自己長老的地位,而且隻要五人齊心,那可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在血劍門中,也不敢有人絲毫小覷。
“當真,當然真的不能再真,這事我能夠做主。”廖清把胸膛拍得通通響,笑聲朗朗。
白啟等人可不能當這個比自己早走了半步的家夥,真就隻手遮天,把目光轉向了眯著眼適應身體的廖不清,還有在他身邊如同小孩子般的杜漸。
現在他們甚至是更加重視杜漸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