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青腫,眼睛都快要被封住的青袍人一腔的怒火遠處發泄,此時嘴裏發出幾聲怪笑,道:“那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如果他們真有些不同,那咱們正好得一場機緣,如果虛張聲勢,徒有其名,那就從此徹底的消失,省的礙眼丟人。”
“正合我意。”紫袍血魂手白啟大笑一聲,抬手就向著表現異乎尋常的廖不清拍去。
一道紫色大手中戾氣衝天,仿佛其中有成千上萬的鬼魂在嘶吼哀嚎,挾著陣陣陰風,瞬間就將縮成了一團的廖不清淹沒。
紫霧中廖不清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他本就有些慌亂無措的情緒越發的驚恐,仿佛是害怕天要塌下來一般,讓人懷疑他的心識有些錯亂了。
“嗬嗬,好。”紅袍廖清不驚反喜,不待姚老五與謝古林向他出手,一踏飛劍,揉身而落,一頭撲進了正翻騰不休的紫色大手中。
白啟的半截禿眉一皺,陰鷙的雙眼中射出兩道森寒,向著姚老五和謝古林一揮手,三人齊齊邁步,殺招迭出。
這三人都經曆過無數的生死搏殺,盡管言語中充滿了輕蔑,可是動起手來,可是絲毫沒有大意,都懂得獅子搏兔也須全力的道理。
白啟仍然是揮舞紫光大手,這時如同握著一層地獄相仿,一幅幅猙獰的鬼臉閃現其上,吼聲淒厲,撕扯著人的心神,讓人意識動搖,有些魂不守舍。
姚老五手中的銀線花蛇化做了五道白光,一閃而沒。略一停頓,五隻拳頭大散發著濃濃腥氣的黑丸被他拋出,嗤嗤的破空聲響起,頓時化作了五隻烏翅如刀的黑甲蟲,竟然是不將於那黑魘蜂的鐵殼刀螂。
杜漸的心神已經早就麻木,僅憑氣息也知道,黑袍人出手的這些蟲子,哪一隻都要強過三階蠻獸刺盤豬。
這時,一張臉腫得如同豬頭似的,氣息最為狂暴的謝古林大吼著一抬手,從背上拔出一把小門板似的無鋒黑鐵重劍,兩腳踏在山峰之上,轟隆隆一陣的爆響,山石頓時碎裂無數,如同山崩地裂一般。
他雙手擎劍,向著天空一刺,一道烏黑的光芒便衝天而起,竟然有隱隱與天光相連,凝聚出一把擎天的黑色光劍,仿佛帶著星辰的力量,狠狠的向前一劈。
這一刻,如同整座山峰都黑了一瞬,緊跟著響起了一聲炸雷。
杜漸眼見情形不對,早就雙手抱頭滾到了刻了煞血峰三字的大石碑後,縮著兩眼,不錯眼睛的注視著同門相欺的惡仗。
盡管廖不清對杜漸很好,他對這有些怪異的便宜師父也很是擔心,不過,他也不會熱血到挺身而出,以卵擊石。
忽然他感覺自己的血海中微微一動,他心識一分,發現竟然是那一隻在血海中飄浮的化生鼎似乎受到了觸動,如同一個嬰兒將要醒來。
“吼”
眼前的紫氣大手仿佛暴動一般,劇烈的翻滾,卻不散開。白啟等人的攻擊盡皆彙入了紫氣中,哪怕是謝古林劈出的那一道驚天劍光,也毫不泄露的被紫霧包裹住。
隨著力量的彙聚,紫霧中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如同一頭巨獸要破籠而出,遺禍人間。
白啟與謝古林二人狂暴的攻擊,聲勢浩大,如同滾滾的天雷,劈落在了廖清與廖不清陷身的紫霧之中。姚老五的豢養毒蟲雖然看似悄無聲息,卻是陰險毒辣,想一想這抬手間,就如同放出了十頭近乎四階的荒獸,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可是,這能夠轟垮一座山的攻擊,砸進那團紫入之後,卻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姚老五的豢養的毒物,也似乎在這一刻失去了聯係。
“哼哈哈哈哈……”一陣瘋狂的大笑在紫霧中響起,如同一聲聲悶雷在山巒間滾蕩不息。
在場的人臉色都是瞬間一變,明顯這是紅袍廖清的聲音。
“唉,真得感謝老三位,若不是大家齊心幫忙壓製廖不清,我真就要對收回這具本尊之身失去了信心,為了他,我都闖入大荒山的第五荒深處,險些把小命丟在哪裏,都沒有成功,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功夫,你們就再做件好事,將一身的修為和血脈也奉獻出來,老夫現在空虛的很,需要好好補一補。”一陣風吼般的喘息聲,從心識都無法查控內情的紫霧傳出,緊接著大團紫霧如同被狂風席卷一般,快速收斂,一個兩丈多高的血色巨人緩緩站起身來,一道道颶風盤旋而起,恐怖的氣勢仿佛把山峰都壓得靜寂無聲。
白啟幾人有些傻眼,慢慢退開了一段距離,小心的戒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