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魏忠賢正拿著一枚黃金骰子把玩著,整個人看起來玩世不恭的摸樣。
“總旗大人,摘了我這顆腦袋,你們回去了也照樣交不了差啊!”魏忠賢一副笑嗬嗬的樣子看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沈煉,似乎根本不在乎脖子上那把鋒利的繡春刀。
那個端茶的小太監嚇的直哆嗦著,但是仔細一看卻能發現他眼底深處並沒有多少恐懼,有的隻是一點點的緊張而已。
“殺了你,我們為何交不了差?”沈煉看著魏忠賢問道。
魏忠賢看著他笑了起來,仰頭喝了口酒,語氣帶著不屑地說道:“崇禎那小兒為何要殺我呀?是我惡貫滿盈?嗬嗬嗬……那你就把皇上想簡單了。”
“我魏忠賢八年來大權在握,如今樹倒猢猻散,別的沒有,銀子我有的是。西北匪患,遼東又出了個皇太極,皇上缺的是…軍餉!我的銀子就是軍餉,拿不到我的銀子你們怎麼交差呀?”
院子裏,盧劍星和靳一川還在拚死抵擋那些近衛,不過漸漸的他們已經逐漸有些體力不支了,眼看著已經落入了包圍圈內。
客房內,沈煉聽到魏忠賢的一番話,不由淡淡說道:“殺了你,你的銀子我們自然會帶回去。”
聽到這話,魏忠賢哈哈笑了起來。
魏忠賢的笑聲讓沈煉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銀子不在這裏!”
顯然,他已經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這時候,魏忠賢笑著移開脖子,繞到桌子的那邊,一把拉開了桌上的一塊布,露出了布下麵的一堆金燦燦的黃金還有幾張銀票。
“黃金四百兩……沈大人,你一年俸祿才幾個錢呀?這裏隨便抓上一把都是你三十年的俸祿啊!讓我活,這些都是你的。”魏忠賢充滿誘惑的語氣,加上那滿桌子金燦燦的黃金。
沈煉的一顆心有些不堅定了。
不是他貪圖富貴,而是他想到了周妙彤,在他看來,要想從羅根手中搶回周妙彤,唯一差的就是銀子了。
可是他心裏還在掙紮。
不過接下來魏忠賢的一番話,卻是讓他連最後的一點掙紮都消失了。
殺了魏忠賢,那些閹黨絕不會放過他們三兄弟,而如果放了魏忠賢的話……
猶豫再三,沈煉做出了選擇。
院子內,隱身暗處的羅根不時的出手幫忙,這才讓盧劍星和靳一川能活到現在,要不然他們早就倒在了這些近衛的刀下。
可這時候那客棧的二樓突然著起了火來,火勢一下子變得極為凶猛。
這時一塊牌子被人從二樓丟了下來,落在了院子內。
眾人抬起頭一看,原來是沈煉。
“魏忠賢已死,爾等還不束手就擒?”他大聲喊道。
魏忠賢的一幹黨羽看著地上代表著魏忠賢身份的玉牌,領頭的那人臉色一白,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沈煉,說起謊來倒是有點像模像樣的。”羅根藏在暗處笑著看著這一幕發生。
沈煉自然是在說謊,那魏忠賢根本沒死,死的是他身邊那個服侍他的小太監而已。顯然在思量了一番之後,沈煉還是選擇了放魏忠賢一條生路,拿走他的銀子,好做他用。
當然,他並不是自私的為了自己,他也是為了他的兩個兄弟和周妙彤。
他們都需要用錢,他大哥一直想要當上一個百戶,這得花錢上下疏通關係,他三弟一直被他那個師兄纏著不放,也得花錢給他,讓他不要再來纏著他三弟。
還有周妙彤,需要一大筆銀子,這都是需要用錢的地方啊!
魏忠賢抓到了沈煉的弱點,他這個混的不怎麼樣的小小總旗官,顯然急需銀子來改變他們落魄的生活。
一把火,燒焦了一切,自然也燒焦了那具屍體。
表麵上是看不出來這個燒焦的屍體倒地是不是魏忠賢,畢竟都是太監,而且這個小太監個子跟魏忠賢差不多,隻要不去太過於細心的驗屍的話,是發現不了的。
將這具焦屍當做了魏忠賢,他們帶著它趕回了京城。
暫時,沈煉沒有把收銀子的這件事情告訴他大哥和三弟,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多大的禍事。
或許,在他們接下這份差事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是改變不了了。
……
跟著盧劍星他們三人出來,羅根就看到他們三兄弟暫時分開了。
沈煉好像又要去暖香閣找周妙彤,而盧劍星則是心裏有氣,喝酒去了,至於那靳一川,似乎身體不太好,找大夫看病去了。
羅根想了想,沈煉不用跟了,他不會傷害周妙彤,盧劍星去喝酒也沒必要跟著,反倒是那靳一川,羅根決定跟著靳一川去一趟醫館,看看他那個反複無常的師兄——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