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周到的。”包租公晃著酒瓶:“小夥子,喝不喝酒?”
“不了。”托馬斯·羅根擺擺手:“酒的味道太過辛辣,我不習慣。”
“不喝酒也好。”包租公嗬嗬笑道:“酒喝多了隻會亂性,還是不喝好。”
“房東先生既然明白,以後還是盡量少喝。”托馬斯·羅根輕聲道:“少喝點酒有好處,但過猶不及,畢竟身體是自己的,有個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到底是海外回來的讀書人,見識就是跟大老粗不一樣。”包租婆端著一盤炒青菜走過來,嘴裏依舊叼著煙,看著包租公:“聽到沒有,以後少喝點酒。”
“你還不是總抽煙,抽煙的害處可比喝酒大多了。”包租公扭頭看著托馬斯·羅根:“是不是?”
托馬斯·羅根幹笑兩聲:“房東阿姨,房東先生說的對,吸煙有害健康,能不抽還是不要抽的好。如果不習慣,可以隨時準備一杯茶,喝茶還是挺好的。”
包租婆吐掉煙頭,道:“吃飯。”
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作為包租公和包租婆,他們的生活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如果放到托馬斯·羅根前世的年代,在滬市有這麼一座樓房,絕對是頂尖富豪哪一類,晚飯的營養也較為豐富,葷素都有。主食則是饅頭。相較於米飯,饅頭的營養價值更高,所以習武之人基本的主食就是饅頭這樣的麵食,很少有吃大米的。
“小夥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吃飯的時候,包租公開口問道。
“我叫羅艮。”托馬斯·羅根道:“羅盤的羅,坤乾坎艮的艮。房東先生和房東阿姨叫我羅艮或是小羅都可以。”
“那就叫你羅艮好了。”包租公笑道:“羅艮,你來上海是為了什麼事?”
“祭完祖後我一路觀光來到了滬市,準備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反正美國也沒有什麼親人了。”羅艮說道。
“年輕人應該出來闖蕩闖蕩。”包租公嗯了一聲,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出來闖蕩江湖了,不過到最後也一事無成,隻能跟你阿姨在這邊靠招租為生。”
托馬斯·羅根含笑搖頭:“房東先生這話不對,豬籠城寨這麼大的地方,哪怕房租便宜一點,但租戶這麼多,每個月的收入可是比高級文員高的多,我覺得您和阿姨在生活方麵算是比較成功了,至少不像我,還要租房子住。”
“年輕人別灰心喪氣。”包租婆撕了一根鵝腿,道:“你是讀書人,要找一份體麵地工作不難,比這裏租房的大老粗強多了。”
“沒錯。”包租公撕了另一根鵝腿,說道:“有學問的人不愁工作,我看好你喲!”
這詞兒真耳熟,好像在七俠鎮某個捕快嘴裏聽到過。
“謝您二位吉言,我會努力的。”
“這就對了。”包租公啃著鵝腿,說道:“來,吃菜,你房東阿姨雖然脾氣不好,但這手藝可是一等一的好,保證你吃一次想兩次。”
“那我要好好品嚐品嚐。”托馬斯·羅根微微一笑,和房東一家邊吃邊聊,氣氛頗為融洽。但漸漸地,托馬斯·羅根感覺有點不太對了。
這包租公和包租婆對他的態度一開始還像房東對房客,但慢慢的就轉變成了長輩對晚輩,時不時的會提點他幾句。最後更是關心起了他的生活,就像父母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
托馬斯·羅根突然想起來了,包租公和包租婆曾經有一個兒子,但是因為江湖上的紛爭,死掉了。算算年紀,如果他們兒子不死,大概就是二十五六歲,跟他現在的外在年齡差不多……
不過他們對自己兒子的期待是好好讀書,然後要麼做醫生,要麼做律師,不再參與江湖的是是非非。
飯後,托馬斯·羅根主動洗了碗筷後才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