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著她瑰魅多姿的絕色容顏上那抹輕笑,夜幽冥一時到不知如何應對。最終淺笑著吐出唇語,“笨蛋。”轉頭不再看向幽然。
一直能言善辯的自己,遇到她後時常反常經常無語。夜幽冥隻得無奈歎息著這樣變得笨拙的自己。
看著露出囧態的夜幽冥,鳳幽然差點兒笑出聲。上揚的嘴角間明顯真摯笑意。這樣的夜幽冥真有趣好玩。要是讓夜幽冥知道她此時所想非得氣憤得哭笑不得。
在這室內沉寂中,鳳馨兒可不想一直這樣無言,她必須引起夜幽冥的注意。想到自己是聽媽媽說夜幽冥來了,那個從不輕易參加宴請的夜氏年輕家主居然來應宴參加自己的慶生宴。這會不會是緣分天意呢?聽說他不僅年輕有為,相貌也是非凡絕世,想到這兒不由得將目光轉向閑散坐在沙發上的夜幽冥,這一眼卻使她震愣,心髒好似靜止後突然狂跳起來。
好美,俊逸飄然中有著邪魅狂肆,周身優雅貴氣中又透著威壓霸氣的魄力。完美的絕世容顏,深刻五官像是上天精雕細琢而成,剛毅中不失柔和,仙似的超然中又帶有魔似的邪氣,兩種迷人心魄的極端卻又在他一人身上融合的恰到好處。美,一種無法言喻的美。
此時的鳳馨兒早已大腦空白的當機狀態,滿心滿眼隻有夜幽冥的身影。但當她看到他在握著另一女子的手時,心中憤然怒氣,利眸看向夜幽冥身旁的鳳幽然時再次驚豔。
美,還是那種極端無法描摹的美。要怎樣形容都無法刻畫出的唯美感。飄渺虛幻,不真實的存在似夢似幻、似詩似畫。清雅聖潔中有著妖嬈豔麗,嫵媚動人之態裏含著純澈芳馨。與夜幽冥同樣是矛盾融洽的集合體,不同的美感同樣的震撼。
突然感覺巨他們好般配,但隨後隻有羨慕、嫉妒,不甘。滿含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夜幽冥緊握著鳳幽然的手上,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忽想起剛才爺爺所說的‘孫子’一詞,好像還說是爸爸的‘女兒’?怎麼會,她到底是誰?
正當鳳馨兒想得出神,一嬌細嗓音奪門而入,傳入眾人耳中有種作態感。
“哎喲,馨兒啊你怎麼又來打擾你爺爺和爸爸談事。”伴隨著輕斥走進一位嬌媚的夫人,細眼輕挑帶著一種天生的媚態,蟬口帶著三分笑意,妖嬈身姿撩人惹火,還真是一尤物。
鳳幽然淡淡打量著夫人,已經知曉這位便是鳳君賢現任妻子—林雨涵。還別說,鳳馨兒還真是深得其母真傳,相貌與其相似七八分,有著渾然天成的嫵媚勾人感。但是見鳳馨兒是在開宴場招待賓客說詞時,因離得遠並未細瞧,現下看來這位小美人看自己無緣無故的含恨眼神,恐怕又是一麻煩。嗬嗬,看來又有好玩的了,希望她們懂得進退別來招惹自己。
幽然看著這些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尷尬的場麵,心下好笑。
“好了,雨涵你來的正好,你和君賢將晚上的舞會重新安排一下,在那時向大家介紹我們鳳家的幽然丫頭回來了。”鳳向天沉穩威嚴的聲音瞬間使得林雨涵母女驚愣當場。
什麼?!那丫頭回來了?——震驚愕然的眸光不自覺看向屋內唯一一名她與女兒外的女子——鳳幽然,這一瞧瞬間傻眼。她就是那個失蹤十年的女孩兒,雖然曾經聽說過她很美,美的好似水月鏡花般虛幻,但君賢從不讓她看這丫頭小時的影像,也不讓她進她曾經的房間。因此林雨涵從不知道鳳幽然到底有多貌美,長什麼樣子,從未想過還有人可以像這樣得到上天眷戀,如神的精工藝品、精致絕美。
她怎麼會回來的?!驚愕之餘,眼光不由得掃向幽然身旁的夜幽冥。天啊,這上天難不成如此偏心,他的俊毅貌美渾濁之氣都如此引人心魂,不由上前。
“想來您就是夜先生吧。”林雨涵雖是問話卻十分肯定,像這樣出塵脫俗之人必是那傳言中極其神秘的夜氏少家主—夜幽冥。
還不待幽默看向她,林雨涵又急忙說道:“您百忙中特來參加馨兒的慶生宴是在是我們的榮幸。”討好的意味十足,她可是巴不得這位有權有勢的人物能被女兒攀上呢。
看著林雨涵狗腿的模樣,鳳幽然差點兒笑出來,反手在夜幽冥握著的手心中輕輕瘙了下,惹得幽冥瞪她一眼捏緊了她的手。
“夫人誤會了,我隻是特意帶幽然來這兒看看的。”冰冷的聲音夾著嗤笑、譏諷,說話間夜幽冥一次也未看向林雨涵。
林雨涵一陣尷尬,本見她這般討好之態的鳳家父子也很惱火,但這火還未發出便聽見夜幽冥那句‘隻是帶人來看看’。
“等等,夜先生,丫頭既然已經回來自應在家住下。”
“夜先生,幽然雖是你找到的,但她是鳳家人當然應該回來。”
鳳老和鳳君賢急切的話音有些重疊,他們可不想夜幽冥在把幽然帶走。
“哦?”單音的冷笑溢出幽冥之口。“幾月之前我早已通知你們鳳家幽然在我那,但你們卻杳無音訊,更別提來接人了!”強硬之勢透著霸氣,這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什麼?已經通知我們?!”鳳向天一驚。
“不可能啊,我們並未接到消息啊?”鳳君賢一臉不可置信。
“那你們的意思是我有意隱瞞,嗯?”上揚的尾音森涼的寒意,夜幽冥已是不滿他們的態度。
“不不,我們並並不是此意,隻是過於驚訝,會是誰隱瞞了丫頭的消息。”鳳向天見夜幽冥冷笑的怒意,趕忙解說著。
“那就是你們的事了。”冰冷的話已經說明問題出在鳳家內部。
鳳老轉眸瞟了眼林雨涵母女,收回目光深思片刻。“夜先生,丫頭她還是回來的好,我自會親自安排照料。”
鳳老話已至此,那就是說他會保護好幽然。夜幽冥得到承諾才稍稍放心,看向鳳幽然讓她自己決定去留。
看著凝視自己的夜幽冥,幽然心中有絲異樣。他這樣直白的告訴鳳老有人針對自己,是變相的保護自己吧,為何他要做到如此?移開目光看向期待自己回歸的鳳家父子,清淡答道:“我會留下。”
得到答案的鳳家父子鬆了口氣,欣喜溢出笑容。
“丫頭,回來就好。”
“幽然,你的房間一直都沒有動過,一會兒叫雲嫂找人打掃一下。”
瞧著鳳君賢喜出望外的樣子,林雨涵母女心中很不是滋味。
“爸爸——”鳳馨兒不爽的喚了聲鳳君賢。
“馨兒,過來見見你的妹妹—鳳幽然。”鳳君賢高興的拉過鳳馨兒向她介紹,轉而對鳳幽然道:“幽然,這是你的姐姐—鳳馨兒。”
鳳馨兒厭惡的瞧了一眼鳳幽然轉眸就癡迷的看著夜幽冥。而鳳幽然見此隻是依舊淺笑著,那毫無溫度的笑容如同陌生人。
鳳向天看著這情景出言:“君賢,你去通知夢家和鳳麟那小子,丫頭回來了。”
聞言的鳳君賢一愣眼神有些閃躲,他已經有多少年為與夢家聯係了,也不知夢淑雅還好嗎。淡淡的眷戀蕩漾心間,每當鳳君賢想起夢淑雅時都會流露出甜美又苦澀的笑容。
而一旁的林雨涵看著鳳君賢的表情又是一陣氣怒,到現在他還想著那個女人嗎。想到這兒不由說道:“爸,還是我去傳消息吧,君賢去怪尷尬的——”
“不用。”還未等林雨涵說完,鳳君賢就出言打斷並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你還是先通知這家裏人幽然回來了,再重排一下晚上的舞宴。”
林雨涵看了眼鳳老,見其並未理她,隻得悻悻的退下,臨走時拽走了一旁呆呆的鳳馨兒。
見他們都走了,雲嫂重新上了茶點,鳳向天和幽冥、幽然閑話家常起來,並在幽然去洗手間時了解了一下她失憶的一些症狀。
“我帶她看過一些名醫,但都無效。”對於這點夜幽冥也很無奈。那段時間他帶著有人看來不少腦科、精神科、心理科等等權威醫生,但凡與失憶有關的都看過了,依舊無效。
“這樣啊,催眠暗示呢?”鳳老擔憂的提議。
“不行,當時試過,依然無果還出現現有記憶的排斥反應,醫生說可能是為了抹除痛苦記憶而自我強製遺忘造成的。”說道這裏,夜幽冥表情猶豫苦悶,他不希望她受一點痛苦。
“怎會這樣,唉——”聽到這些,鳳向天長歎,滿目心疼。“這可憐的孩子,她小時候身體雖不算太好,但內心一直很堅強。這些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苦難。”
能使一內心堅強之人想要遺忘的痛苦會是何等強烈?
幽默與鳳老想著內心的愁思,直到幽然回來。鳳向天才重展笑顏,不管如何現在丫頭回來了就好。“夜先生、丫頭,你們要是不累的話,我就帶你們轉轉看鳳家景致,算是聊表一下夜先生帶回幽然的謝意,也可以讓丫頭熟悉一下這個家。”
二人見鳳老如此熱情自沒意見,於是三人就在鳳家大宅別墅散步閑聊。
整個下午,賓客們相互更為熟稔起來,彼此拉上關係,而身為此次主辦商的鳳家人卻好似隻是給他人做嫁衣般,並未露臉攀談交情,這讓大家十分壓抑。但經打探得知夜幽冥被鳳老邀約賞景,便彼此明了,猜想鳳家定是想攀上夜氏這棵大樹。
不過事實卻是,鳳老並未與夜幽冥多談什麼,除去談到鳳幽然的事與之交流幾句便罷,其他時間都是和前來的其餘鳳家人帶幽然認識熟識,說說家常。
不隻是鳳向天是真的不想利用幽然,借她為引子接近夜幽冥;還是他太過老奸巨猾,想到幽冥不喜利用,而轉變政策,想要自然交友拉關係。不過不管怎樣,那都不是現在要說的事。
這一下午,鳳幽然也見過了現在在鳳家中的所有親友們。幾位堂哥姐弟們,還有與鳳君賢外貌相似卻有些偏陰柔的大伯—鳳傾翱,他對幽然有種說不出的懷念和喜悅,好似透過她想起了誰。而值得一提的要數那位大伯母—玄霜兒,出場見麵就是一陣尖酸話語,暗藏諷刺,說什麼鳳幽然這十年間也不知道怎麼過活的呢,外麵肮髒事兒有多麼多等等,無非是說鳳幽然現在回來也定不是什麼幹淨、好人了。
因而,這位傻傻衝鋒陷陣針對幽然的伯母遭到了多人憤責和冷眼。鳳幽然瞅著這樣的玄霜兒不覺好笑,像她這樣直白的針對之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笑裏藏刀,背地裏耍陰招、使絆捅刀之人。想著,幽然抬眸冷凝了眼不遠處柔和說笑著的林雨涵母女。這一眼,使目光與之相對的鳳馨兒心下一緊,遍體生寒,顫抖著縮到自家母親身旁不再多言。
“馨兒怎麼了?”感到女兒異樣的林雨涵關懷的出聲問道。
而,鳳馨兒隻是搖了搖頭,沒說什麼。一定是自己看錯了,那個從開始一直優雅淺笑的女子怎會有如此犀利森寒的眼眸。鳳馨兒還在不停的安慰自己,想想定是自己瞧錯了,再次看想鳳幽然是隻見那笑容是如此清淡卻又似悲憫釋懷,見此也就放下心頭驚慌繼續說笑起來。
林雨涵見女兒恢複無恙,也未作多想還在與他人談笑。
大家都未曾留意剛剛的小細節,但坐在幽然身邊的夜幽冥卻細致入微覺察的鳳幽然那一刹的變化,那時無意間滲出的一絲冷意是如此與自己相似,甚至更勝。這使幽冥不禁詫異,看慣了她的淡然柔和、隨性灑脫、偶爾調皮、狡黠聰慧,這突來的一瞬淩厲中有絲隱匿的狠絕,琉璃繽紛的美眸顯露出一種冷豔芳華。夜幽冥嘴邊笑意加深,心中喜悅又發現她的一種不同之處,她就好像一個迷,永遠也解不開;她仿若有著千種麵孔表情,不同的個性每一個都獨特,卻又不使人覺得矛盾凸厄,融洽的糅合於她這一存在本身,完美的無可挑剔。
夜幽冥發覺自己在漸漸淪陷,無法自拔,無論是目光還是內心都在無意間追逐著她的身影。發現這一情感,他怔愣住了,自己這是怎麼了,既是以前戀愛或熱衷於某事物時也未如此過啊。(各位請原諒夜幽冥的後知後覺,因為這小子人雖然成熟長大了,但在情感上卻從未真正愛過什麼。)
與各個‘家人’接觸後,鳳幽然依靠在涼亭浮椅上,如蕩秋千般輕輕晃動著,凝望著秋高氣爽的深遠碧空,想著那些先前見過的種種人物,有見到自己歡喜的、不悅的、厭煩的、懷念的、欣慰的——等等眾人反應不一,無論那些情感是真是假,都有著以共同的生熟漠然,即便是鳳老與鳳君賢這所謂的爺爺和父親,在那曾熱情親切下依舊掩不住生硬尷尬,這份不自然使她明白自己真的在這兒裏消失過十年之久。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轉眼的時間卻又是如此漫長。十年可改變太多事物,更何況是人心呢。彼此熟悉又陌生,是最不知如何相處的境遇。不知那些曾經對自己的情意,如今會變成何樣,家人彼此間的距離會變長還是縮短?以後,因自己的出現他們各自的命運又會走向何方?
想來想去,幽然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趕快找到東西然後離開這裏。雖然想要看戲打法自己漫長的時間來滋潤枯燥生活,但她也討厭麻煩,更不喜歡自己被卷入其中。天空星軌顯運,鳳家不久將會動亂一場,那風波是否會變大,還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會如何。
“幽然。”正想的出神的鳳幽然,被夜幽冥磁魅低沉的嗓音喚回神兒,轉頭看著一臉魅惑喜笑的他站於她的身旁,輕鬆道:“鳳老已經同意我以貴賓的身份在這兒住上一陣,算是感謝我將你帶回的事。”
“什麼?”鳳幽然被他輕快的話語弄得有些朦,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我以後也要在這兒住幾天,正好可以陪你熟悉鳳家情況。”不以為意的語氣、理所當然的態度,夜幽冥想來想去還是自己在身旁才能保護好她。
可等鳳幽然反應過勁兒,不由的提高了那清脆的音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