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株沒想到,沒想到帝君也在,狐使魔沒和她說過帝君也來了。
子蘇站起來,站到瀲未身旁,靈兒盯著地上的人,習慣如今的情況,以前還小的時候,也是被子蘇抱著看那些使魔議事,少不了處理事。
不過她算是看得少,但是也是看過,真的是妖魔天生冷情,對於別人的事情隻是別人的事情而已。
靈兒靠在瀲未身上,不說話。
“先起身。”瀲未說道。
“……不,不敢,夜株不敢。”夜株說道,她額頭還緊緊貼在地上,她不敢抬頭去看麵前的人,這語氣聽不出任何喜怒的人。
千百年來,他一直是這個模樣,她一進來大致掃過她便能認出了眼前的人。
她是沒想到……帝君竟然也來了。
夜株身子埋得更低了些。
狐使魔手一抬,夜株的上身不得不抬起頭,她抬起頭望著瀲未。
“帝……帝君……”她方才過來的路上她就還在想要如何帶著人走,但是在看見瀲未那一刻,所有的想法如泡沫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能拚命和狐使魔鬥,和任何一人鬥,唯獨這個人……沒有任何一條路讓她來選。
瀲未手指纏著孩子的發,眼前的事情和靈兒的絲發,她的發對他的興趣更大了點,他淡淡問道:“你可知找你來是為了何事?”
“帝君……”夜株嘴一抖,頭又想往下磕,可是自己磕不下去,可是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帝君,帝君求你……求你放夜株,夜株並不是故意,夜株不是故意學禁術,不是故意用禁術,夜株也是被逼無奈,夜株的相公還等著……還等著夜株去救……夜株沒有辦法才……求帝君放過夜株……夜株再也不會去做了,求帝君……”
說到最後,夜株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可是她沒有流半滴眼淚,這也是妖魔的悲哀,不會有眼淚。
瀲未麵不改色,修長的手指一卷一卷纏著的全是孩子的頭發,他再一次問道:“你做了什麼?”
“我……”夜株不敢說,不敢說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殺了二十二個人,用了禁術避免了天山的追查,然後吸取了女子的陰氣,她……她不敢說。
這個屋內出現了一片安靜。
“嗯?”
瀲未抬起頭。
“帝君……”夜株身子一抖,想移開眼可是移不開,她身子不斷地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錯了,我錯了,帝君,我錯了,帝君隻要,隻要帝君求夜株的相公,夜株甘願受罰,相公他是無辜的,求帝君放過他……”
狐使魔皺著眉,對於夜株的執迷不悟甚是不理解,一個沒有什麼能力的人偏偏要去做自己辦不到的事情,她厭煩俗世凡人,還有一點便是他們會生老病死,而恰恰她妄想做反逆輪回之事,這已經不是罪了。
靈兒看著地上的女子,她表情淡淡,對於地上的女子她沒見過,雖然她在這裏這般說,說得這樣淒慘,但是她竟沒有半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