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並不是最令人害怕的,未知才是人類一直以來所恐懼的事物。
陳燁並不是膽小之人,要不然也不會成為盜墓界鼎鼎大名的“陳三爺”,但麵對眼前這個物事,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從靈魂深處冒了出來。
“師、師父,怎麼辦?”陳燁唯一的弟子呂建德聲音略有些發顫地詢問道。
“還能怎麼辦?!”陳燁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沉默兩秒鍾,陳燁果斷地道:“走,這不是我們能夠碰的東西,封死墓穴——”
說完,陳燁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墓穴,隻剩下徒弟一個人呆在墓室中。
墓穴中空蕩蕩的,呂建德瞟了一眼那物事,心中沒來由得打了一個冷顫,越發感覺師父決定的英明。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東西,然後循著原路返回,並且用盜墓者專用的封穴手法,將這個墓穴徹底地封印起來。
為了保險起見,呂建德更是憑借自己近十年的豐富經驗,將這座墓穴外麵所有的痕跡抹掉了,最大程度地避免其他同行找到這裏的可能性。
做完這一切,呂建德終於能夠鬆下一口氣,按照陳燁的指示前往南河省和他會合。
不得不說,呂建德所做的一切十分細致,並且真的很大程度地避免了這座無名墓穴被發現的可能。但凡事有個意外,在幾年後的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地震中,這座無名墓穴顯露了一絲蹤跡,並且最終被人發現。
當然,這一切完全不是陳燁師徒所能預料的。也隻有當墓穴引發的災難爆發出來並且進入電視新聞頻道的時候,陳燁才獲知這一情況。不過那時的他在聞聽之後,唯一的想法就是遠離龍國。
……
林河開車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父親林建國打來的。上路之前他剛剛向家裏報了平安,現在接到電話有點疑惑。
“喂,爸,什麼事?”
“阿河,你還記得小時候那次去廣南省走親戚的事情嗎?”林建國說話的語氣略有些猶豫。
“廣南,親戚?”回憶了好一會兒,林河才在腦海深處找到那一段幾乎已經被遺忘的記憶片段。
那應該是他初三暑假的時候,父親帶著他前往廣南參加一位遠方親戚的喪禮。而自那之後,原本就幾乎已經斷絕關係的兩家徹底沒有了聯係。在林河印象中,除了廣南那邊的喪禮風俗比較“熱鬧”之外,就沒有多餘的印象了。
“記得。”林河有點好奇道:“那邊來人了?”
“也不算。”林父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那邊的家境不好,才十六的孩子就已經出來打工了。不過他們還記得我們這門親戚,那孩子,說起來算是你的表弟,叫潘小石,到了龍城打工,剛剛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問候。我想麼,我們現在條件好了,如果能幫的就幫下。當然,具體你自己決定。”
“十六歲?表弟?”林河挖掘了一下記憶河流,裏麵一個掛著鼻涕的男孩似乎和這個潘小石能夠掛上鉤。
想了下,汽車城的工程即將開始,就像父親所說的,既然能幫就幫幫吧,畢竟有些血緣關係。
考慮了幾秒鍾,林河就對父親道:“爸,把他的號碼給我吧。我來安排。”
“好咧。”在電話那頭的林父聞言開心地笑了,趕緊把號碼給報了出來。
感受到父親的喜悅心情,林河微微一笑,就算是單純為了給父親帶來好心情,幫這個遠方表弟的忙也是應該的。
林河將車靠邊停下,然後撥通那個龍城本地號碼。好一會兒,對麵才有人接聽。聽到潘小石的名字,對麵愣了一下,然後才向外麵大喊了一聲“潘小石”。
聲音之大,讓林河不得不將手機遠離了耳朵。而通過對麵傳來的種種嘈雜聲音,那邊似乎是一個建築工地,林河甚至可以聽到那種建築用電鑽的特有聲音。
“你,你好!”好一會兒,電話對麵傳來一個有些怯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