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繼續。”葉天咬了咬牙,斷然拒絕中年男子的建議,堅定的說道。他不能半途而廢,他有一股直覺,自己距《蒼茫九劍》的一重境不過一線距離,今日若不能徹底突破,來日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還有人要挑戰麼?”中年男子微微搖了搖頭,高聲說道,看著葉天的眼睛裏不自禁的有一股光芒閃起,這樣堅毅的性格,和門中的某人是那麼相像的啊。
“我來。”沒有絲毫認為現在是趁人之危,一個沉毅闊背的少年大漢緩緩躍上台來,沉聲說道。看著葉天的眸子裏閃出一股見獵心喜的狂熱。
“這是血狼的眼神。”葉天微微咳嗽,心裏暗道,這樣陰險狡詐的目光讓他心底閃出一陣厭惡,恨不能將此人絞成粉碎。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憎惡一個人過。這個大漢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自己陷入一個龐大的蛛網裏,怎麼逃都逃不掉。
“出手吧,對你,我不會容情。”葉天神情冷漠,握緊葉霓霞的那柄靈劍,眼神冰冷如刀,這個人不殺以後定成後患,他的心裏不由自主的冒出這一股想法,讓他都感到心驚。沒容葉天發出浩然的劍意,對方臉上詭異一笑,雙拳便陡然揮出,向著葉天當空回來,拳風裏,有濃烈的血腥味。
“好陰毒,居然煉毒。”煩惡的感覺映上心田,葉天心底暗驚,身形猛退,淩空消失,無匹的劍芒順勢下劃,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此人非殺不可,葉天一股濃烈的想法。劍芒發出,靈劍脫手而去,同一時刻,葉天身影暴漲,直直向著那大漢奔去,右手上,熾熱的一股烈焰燃燒,在空茫的空裏,劃出一道分明的火狠。
“去死吧。”葉天憤然下擊,天炎掌三重境全力擊出,狠狠印在對方胸膛,那大漢驚愕的看著葉天,臉上一臉難以置信,那隻潛藏在背後,手握雷珠的手還未來得及丟出,便在天炎火無盡的焚燒下,失去了所有生命氣息。
葉天沒想到此人早就想好了招要自己的命,臉上凶狠之色陡現,指尖劍芒都現,將他身體陡然斬至地上,隨便沒收了他那顆未曾丟出的雷珠,這可是殺人的利器啊,葉天心裏微微欣喜。
“繼續,還有人挑戰麼?”葉天微微向著那中年男子欠身,聊表自己不慎失手的過錯,便向著台下問道。那中年男子微微笑笑,卻也不加多說,剛才那漢子上台的時候他便注意到他身體上潛藏的雷珠,若不是葉天先一步把他格殺,他也不會姑息,敗壞參賽規則,他雲劍門從來都不會留手。
“我來。”一個粗獷的少年大聲厲喝,狠狠踏在高台上,嘿嘿的看著葉天。“我叫雷裂,你想必也知道,沒什麼本事,除了兩隻拳頭。小心了。”這人非常直接,絲毫不跟葉天廢話,上台報過性命便一氣猛攻。更不容葉天發出一道劍意。
葉天也心驚於此人的強橫,劍道絲毫用不上,他便隻有使出渾身解數,天炎掌、神識刺等伴著靈力交替揮出,這一場是他上台至今最為憋屈和最為痛苦慘烈的一戰,沒有任何技巧,對方淬氣四重期,兩隻拳頭霸道無比,葉天幾乎拚出了性命才堪堪戰到平手。
血液一分分的伴著拳勁的揮出不住揮灑,葉天腦袋淡淡的感到一陣眩暈,可能過不多刻,便會昏迷過去,他狠狠的咬著牙關,一分分木然的出招,完全憑著本能和神識對抗。終於在一個時辰後,那叫雷裂的粗獷少年不在堅持,認輸退場,但此時,卻依然還有一個青衫的少年冷冷立在葉天跟前,等待著最後一戰。
葉天腦袋依然虛無一片,本能的向著那少年出招,劍意在心神幾近崩潰之下,也大打折扣,不負重霄威力,那青衫少年卻絲毫沒有顧惜,一招招的回擊。待看見葉天渾若無力下去的劍意,實在忍不住吼出聲,“你就這麼點本事,卻不知你的劍意是怎麼修成的。”轟然刺耳的聲音刺進心田,讓葉天渾身一震,生死邊緣的那一股淩然無畏之力陡然在心裏衝撞而出,似乎有一個聲音正在不斷的提醒著他。“劍道及死道,若無淩然無畏的死亡意念,在強橫的劍意也不過徒有其表。”
“劍道及死道。”簡單的五個字如明亮的閃電劈開一層迷霧,打開葉天那扇緊閉的劍道窗戶,讓他看到了《蒼茫九劍》第一重裏的明亮天空。
“劍道及死道。”葉天陡然大喝,垂死掙紮的身體陡然爆發出一股強橫的力量,渾然浩瀚的劍意宛如實質般向著周圍撲散,淩然縱橫的劍氣直衝霄天,雲層突然籠罩,霹靂的雷電在劍氣衝天的一刻,轟然下瀉。整個空茫的天空突然黑暗,好像有什麼東西正要孕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