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傲推開門的時候,麵色凝重,一雙腿直直的跪下,似有清淚緩緩地留下:“公子,是屬下沒能保護好你。”
說著便要拔劍,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幸而月生眼疾手快,迅速的移到他身邊握住了劍刃,劍芒鋒利,移到嫣紅的血液很快就撫上了銀色的劍身。
“姑娘,你、、、”詹傲看著那隻阻止自己的手,本已是傷痕累累的手掌又平添了一道幾近露骨的傷,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若死了,便沒人替你家公子前奔後走尋良醫覓珍藥了。”月生看他的神色有了動搖,趕緊道:“一定會有別人辦法的,隻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當啷”是劍落地的聲音。
詹傲重重的磕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讓刺激著他的神經,一滴熱淚滾落,但又很快蒸發在空氣裏。
無塵聽說詹傲回來了,也前來了,一開門便看到詹傲磕頭的一幕,那聲音大的讓旁觀者無塵也覺得甚疼。
隻一眼,他便清楚了這什麼狀況。
無塵揚著手裏的拂塵,道:“世間既然已經沒有了鳳血,那也隻有清越一族的秘術能救得了他了。可惜,這秘術老夫也僅僅在書籍中看到過,是否真實卻是不知,而那清越族,卻早已經消失了近千年。”
無塵重重的歎息:“可惜了清風小兒年紀輕輕,遭此大劫。”
“先生最多能保我家公子多長時間?”
“一個月。”
詹傲又重重的在清風床前叩下一個響頭,道:“上泉碧落下黃泉,就算刀山火海,我也一定將清越族找出來。”
無念怯生生的從門口露出一個小腦袋,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看到那抹水藍色的身影垂下的手掌正留著鮮血,浸染了腳下的一片地板,小臉頓時一皺,直直的走過去拉起月生的衣角往門外走,小嘴不斷的嘟囔著:“受傷了也不知道敷藥,你這個姑娘,怎麼跟我師姐一個樣子。”
小小年紀說話老成,到讓月生的心情紓解了幾分,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隨著小奶娃出去了。
小奶娃拉著月生七拐八拐的進了一間藥房,裏麵瓶瓶罐罐的堆積了許多個瓷瓶,一麵牆上放著許多看起來十分破舊的書籍。
這間屋子跟別的房間比起來裝飾的極為簡陋,煉藥師一般沉迷於藥典和丹藥,想來別的屋子隻是用來充門麵的,這間屋子裏才是煉藥師訂寶貴的東西。
小奶娃從一個架子上取出一個白色瓷瓶,拉起月生的手,將已經浸濕的紗布去下,白色的粉末倒在猙獰的傷口上,血很快止住,小奶娃貼心的鼓搗著,看起來甚為熟練,想起他走之前的那句話,不禁好奇:“你說你師姐也經常這樣子?”
“對啊,她每次出外曆練,除了招惹一大群的男人之外,就是惹一身傷回來,有時候靈獸或者仇人都追殺到家門口了,然後把爛攤子丟給師傅,每次都是我給她上藥,也不知心疼自己。”
曆練?她生在皇家,天賦又極高,但還是不顧生死的出外曆練,到是讓人刮目相看,怪不得被稱為天下第一女子,聖都第一奇才。
“想來你師姐那樣的女子整日裏悶在皇宮甚是無趣吧。”那樣驚豔縱絕的女子,倒是讓她都不由得佩服起來。
小奶娃一嘟嘴:“我有一次去皇宮裏找師姐玩,她忙裏忙外的處理著事情都顧不上跟我說話,隻讓那些侍女陪我捉迷藏,我生氣回來了,看見你那日還以為師姐來尋我道歉了。”
“她年紀輕輕接觸便接觸國事,魔族入侵來得意外,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你要理解她。”
“師傅也這般說。”
月生掃了一眼她的手掌,塗上藥後,那原先細小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愈合,饒是剛剛那傷口,也已經結了一層血痂,就算在南宮府的藥也沒這般神奇。
“這藥好生神奇。”這樣想著也就說了出來。
小奶娃的驕傲盡數寫在臉上:“怎麼樣,我煉製的不錯吧。”
“你煉的?明明才剛六七歲的樣子,便已經能煉製這樣的藥”月生驚訝,這小奶娃看起物。
“對啊,我師姐老是受傷,她自己便研究了能迅速愈合的療傷聖藥,我看著眼饞,就自己鼓搗著弄了這麼一瓶,還沒找人試過呢,沒想到療效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