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看著這熟悉的房間,是啊,她又回到了這裏,尋尋覓覓,每次她都能被他帶回來,難道她從一開始就不想離開他嗎,夜未央的嘴角勾了勾,那是一個自嘲的笑容。
“叩叩叩。”聽到門外響起的敲門聲,夜未央這才回過神來。
“進來。”
夜未央的身體有些虛弱,加上這幾天宮離淵根本就不顧她的身體,馬不停蹄的趕回京都。
看著進來的那抹純白,夜未央的嘴角再次勾起,不再是自嘲的笑,那是一個淺笑,但是配著她那蒼白的臉色,讓這個笑容看著很讓人心疼。
“央兒。”
那張如同雪蓮般清冷的臉上泛著心疼,那雙淡然的雙眸中也出現了紅塵之色。
“央兒。”那一聲呼喚,讓夜未央的心徹徹底底的疼了。
她知道這個如同仙人的男子,為了她也吃了很多苦,還在處處為她著想。
知道他已經回來了,便讓宮離淵找他來,可是她的念想卻是想著讓他代她去邊境把那個為了她戰死在沙場上的屍骨好好埋葬了,可是,就是這一聲呼喚,這憔悴的麵容,她後悔了。
他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是她卻一次次的傷害他,她已經害怕那漂亮的黑眸中露出的悲傷。
“阿燁,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呢。”她輕歎道。
“啊,有一年了。”
宮華燁那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過她的三千青絲。
“阿燁,這一年可有去哪?”
他那淡淡的嗓音說著他這一年的經曆,她在旁邊靜靜的聆聽著。
聽著他說走過了荒涼的沙漠,去過遼闊的草原,爬過雄偉的的雪山之巔,度過浩瀚的海洋……
雖然夜未央一字未提真正的意願,可是如此懂她的他,怎可不知她叫他來的意義為何,怎可看不出她眸中的深意。
“央兒,你就沒有別的話對我說嗎?”
“什麼話?”夜未央別開他的眸光,低拉著腦袋。
“央兒難道想要袁少白的屍骨暴棄在天野之下。”
聽著宮華燁那挑白的話,夜未央愕然抬頭,呆呆的看著他,看著他眸中的了然,夜未央就更加覺得慚愧。
宮華燁早已離開,此刻她的房內又迎來了一群人,為首的人正手端著一碗黑色的藥水。
夜未央的眉頭一皺,像是知道這碗藥水是為何物。隨手拿過桌上的茶壺扔過去,可是那個拿藥水的人是淩宇,閃身一躲,茶壺便砸在了門檻上,碎了一地。
夜未央憤怒的捏緊了拳頭,把桌上的茶杯都給扔了出去,雖然知道這些都是扔不到淩宇的,可是她不甘,“滾,全都給我滾。”
“王妃,王爺說過,你必須喝。”
淩宇完全不為所動,全屋的人都出去了,就隻有淩宇一人還站著,手裏的那碗藥也完好無損。
“我不喝,我說不喝,你快點給我滾出去。”
夜未央拿起梳妝台上麵的剪刀,對著自己的脖子,“滾啊。”
“你不滾,我就死給你看。”夜未央已經接近瘋狂的喊叫著。
看著已經抓狂的夜未央,淩宇的眉頭一皺,退出了這個滿地碎片的屋子。
從朝堂上一回來就趕來的宮離淵看著那滿屋的狼藉,看著那個頹廢坐在床邊的女子,在看到他來的時候,那張小臉上露出了深深的警惕。
那雙泛著紅絲的鳳眸在看到他身後淩宇手中的藥水時再次執起了手中的剪刀,黑眸中展露著的是深深的絕望,仿佛隨時就要放棄這個世界了。
看的宮離淵的心緊緊的一觸。
“阿離,放過這個孩子好嗎?”突然,黑眸中閃現著一絲希望,看向宮離淵時是苦苦的哀求。“孩子是無辜的。”
宮離淵一步步向夜未央走去,冷哼道,“孩子是無辜的,可是你跟袁少白都有罪。”
“你要我說多少遍,我跟少白是清白的。”
夜未央的黑眸中閃爍著淚花,隻要輕輕一眨那淚水便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