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太匆匆,多少藍顏已逝,多少相思成癡,成就多少癡人。
紅塵萬丈千帆過,一夢千尋百媚生。
冬雪冷刺,大地早已被大雪覆蓋,白茫茫一片。
那是一個冬天,在這樣白茫茫的世界裏突然闖入一片黑。
放眼望去,那是一群奔跑的馬匹,馬匹上麵坐著的是穿官兵服的男人們。
跑在最前麵的一身紅衣,仿佛釋放著全身的邪魅。那是一個俊美的男子,隻是此時精致的五官無形中在散發著隱隱的怒氣。
隻見男子抿著的薄唇微微開啟,聲音如同此時的天氣一般冷冽刺骨。
“誰要是先找到王妃,本王讓他連升三級,賞賜一千兩黃金。”
有了動力,那些官兵們更加有賣力,在這寒冷的冬天裏快馬加鞭,隻為找到男子口中的王妃。
有一匹馬奔向紅衣男子這方停下,“王爺,我們已在前方找到了王妃。”
“你們有沒有驚動她?”男子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語氣淡淡的,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憤怒和冰冷。
“沒有,我們謹遵王爺之命,放下了馬匹,用走的慢慢跟在王妃身後。我們跟了三天,直到王妃在一家農舍住宿,末將這才敢來此彙報王爺。”
“好,淩宇,真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從現在起你就是本王的副將,賞賜一千兩黃金。”
淩宇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聲音宏亮,“謝王爺恩賜。”
紅衣男子一揮手,“還不快帶本王前去迎接王妃回府。”
男子的聲音中是沒有掩飾的歡快,抿著的嘴角越翹越高,顯示著他的好心情。
那是一個小小的村子,住著也不過是十幾戶人家。而有一戶人家離村子有著20米遠,有些偏僻。
此時,偏遠的那戶人家,燈光明亮,裏麵正坐著一名老大娘和一名女子,破舊的桌子上放著一盞油燈。
不過一刻,從外屋進來了一名壯年。青年長著一張國字臉,五官並不深刻,可是那雙黝黑的眼眸卻粽粽有神,微厚的嘴唇正傻傻的對著屋裏的兩個女人笑開。
“葉子姑娘,你在這大冬天的,大著肚子是要去哪裏啊?”老大娘有些心疼的看著這個大著肚子,可是其他地方瘦的卻隻有骨頭的女子,在這麼冷的天氣獨自一人上路。“你家相公怎麼沒跟你一起?”
“大娘,實不相瞞,我家相公在跟遼國打仗的時候身亡了,如今屍骨也未能找到,我這才想要去邊境尋找相公的屍骨,哪怕是衣物。”說著,女子用衣袖擋住了悲傷中略帶愧疚的大睛。
在老大娘和青年看來,女子是傷心了,此刻是在擦眼淚。
看的兩人於心不忍。
“葉子姑娘,你別哭了,俺娘不是故意提到姑娘傷心之處的。”青年有些措手不及,想必是從未遇到過女子哭。
“是啊,是啊,姑娘,你就別哭了,老婆子我這張嘴真是該死。”
女子放下手,大大的眼瞳此刻布滿紅絲,“大娘,阿壯大哥,你們不用自責,你們也是不知情的。”
“姑娘,有句話大娘不知道該不該說。”老大娘拉過女子的手,手上刻印著一道道傷痕,看樣子是不久前造成的。
“大娘,您請講。”
“姑娘,大娘看你這肚子,想必過不了幾個月就要生了,要不你在大娘這裏再住上幾個月,等生了孩子再說。而且這方圓百裏也就隻有我們這個村子,你要是在路上臨產,那可得了。”
老大娘的話字字烙在女子的心頭,她撫摸著肚子。心裏想著,寶寶,不是媽媽狠心,是你的爸爸太狠了,所以媽媽隻有狠心一搏,寶寶,接下來你能不能活就要看你的命運了。
“大娘,這我知道,可是……大娘,明天天一亮我必須走,不然會麻煩到你們的。”
“看你說的,大娘和阿壯,平時就兩個人,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陪陪我這個老婆子嘮嘮話,老婆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女子抬眸看著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心裏總是隱隱的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大娘,真的不用了。”
看著女子的堅持,老大娘也不再說些什麼。
“那好吧,姑娘,那你休息把。”
看著阿壯扶著大娘離開這間屋子,女子依然不安,她坐在那裏沒有動。
過了一會,等大娘他們睡去了以後,女子收拾好衣物,悄悄的繞出屋子,正要走出院子的時候,周圍亮起了火把,照亮了院子裏的一切。
女子自嘲的笑了笑,該來的還是來了,她還是注定了要回去那個他為她鑄造的牢籠。
女子看著紅衣男子勾起那邪魅的笑,一步一步向著她走來。淡然的聲音說出了她的噩夢,“未央,本王來接你了。”
他的聲音猶如一道打不破的魔咒,生生的纏繞著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