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王勉強笑了一下,他當然知道自己是誰的兒子。
但被潁王瞎說了一通後,他還是能感受的奇怪目光。
最主要的是,皇帝會不會從此以後對他有了防備之心?
若真是嚴次輔的手下沒有收到消息,還以為自己是正寧帝的兒子。
那日後也許免不了會禍起蕭牆。
皇帝昂首在前頭走著,全然不顧身後吉王的糾結苦惱。
“這是......皇兄,這是良妃的荷包啊。”
吉王拿著皇帝遞過來的東西,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這不是跟皇帝一起看過的荷包嗎?
裏頭還是正寧帝傳位給宣和帝的證據。
皇帝笑道:“良妃蘇州人氏,一手蘇繡無人能及。”
吉王:??
皇帝看了一眼他茫然的樣子,又笑道:“這荷包如此軟薄,竟然還能分出夾層。”
“你猜朕那天又看到了什麼?”
正寧帝在荷包裏留下傳位遺詔後,可能又聽隨叢說了烏雲塔娜和親之事。
於是又留下了對烏雲塔娜的處置方法。
所以,正寧帝從未見過烏雲塔娜。
什麼吉王是正寧帝的兒子,完全無稽之談。
吉王和皇帝對視了一眼。
雙方各自擔心的事都得到了解決。
吉王一笑,鄭重的跪下說道:“皇兄,現在事情都解決了,臣弟能求皇兄一件事嗎?”
皇帝見他這麼鄭重,正了臉色說道:“你先起來,什麼事朕都能答應你。哪怕你不想再去黑水格斯就藩,朕也同意。”
吉王笑嘻嘻的站起來:“臣弟當然是求皇兄快些讓臣弟完婚吧,臣弟等著娶媳婦等得都心焦啦!”
皇帝一怔,“哈哈”大笑起來。
一邊笑一邊拿指頭點著他,又叫來王公公。
“大伴過來看看,咱們的吉王殿下急著娶媳婦呢。”
吉王被他倆看著,強作鎮定麵紅耳赤的說道:“皇兄,你跟我大嫂可是早就成親了!”
皇帝笑得咳嗽,“好,如今為了娶妻,連朕都敢取笑了。”
吉王眼巴巴的瞅著皇帝,等皇帝平息了一會兒,又眨著眼睛問道:“皇兄恕臣弟無狀。”
皇帝笑著說道:“恕你無罪。”
又看著在自己麵前做小兒女之態的吉王,心裏也頗有些感慨。
“你放心,你在朕這裏,永遠是朕的兄弟。”
......
嚴次輔那邊的審訊終於被撕開了口子,再無牽掛的嚴良三下五去二把潁王所有事都抖了個幹淨。
連潁王都沒想到,他本以為利用了嚴良,想不到自己也是嚴良的獵物。
潁王利用自己在宮中的人脈,令人對年幼的兩位皇子下手。
嚴良竟然也找到了目擊證人。
之所以一直隱忍跟潁王翻臉,是因為他還想利用潁王給吉王鋪路。
但從他知道潁王對吉王下手後就一直防備著他。
甚至還知道潁王早年曾跟婢女有一幼子,且令人悄悄把幼子送到遠離京城的地方養著。
潁王和世子被終身圈禁。
有人憂愁有人歡喜。
而禮部給吉王定的婚期也到了。
承恩候府裏。
候夫人將嫁妝點了一遍又一遍,總覺得這也缺那也缺。
若是不違製,她恨不得再添上幾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