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一邊幫著我阻擊著對麵的雇傭兵和毛裏塔尼亞的反政府武裝分子,一邊靠在牆邊輔助著一個又一個的兄弟們翻出了身後的圍牆。
邊上癱倒在地的中尉不再哭嚎了,他眼睛死一般的盯著孤寂的星空,陷入了無端的神遊,並且,滿臉的絕望……
對麵的這群雇傭兵和毛裏塔尼亞的反政府武裝分子看來是打算要俘虜我們幾個,要不然的話,現在他們早該使用榴彈了,假如十數枚密集的榴彈全部打向我們的陣地,那我們幾個絕無生還的可能。
“隊長!你也快走吧!兄弟們現在都已經翻出圍牆了!這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的身後響起了眼鏡蛇疾聲迫切地喊聲。
眼鏡蛇他還沒有走?
這個笨蛋!
我不是都已經叫他和兄弟們一起先走了嗎?
“嘭嘭嘭……”
兩個人的阻擊麵對數百人的槍彈絲毫不能占據任何的優勢,現在我還能夠暫時地推緩雇傭兵和毛裏塔尼亞反政府武裝分子的進攻,所依仗的不過是我視死如歸的氣勢和他們打算俘虜我們的目的罷了。
個人的氣勢和敵人的猶豫,這種東西堅持不了多久,一旦我的精力慢慢地疲憊了下來,或者對麵的雇傭兵和毛裏塔尼亞的反政府武裝分子放棄了俘虜我們的打算,隨之而來的將會是滔天巨浪。
眼鏡蛇這個時候還不快走,是要打算和我一起去死嗎?
“嘭嘭嘭……”
“你先走!不要管我!我馬上就能跟上!”
對麵的雇傭兵和毛裏塔尼亞的反政府武裝分子正在往我們這邊推進,我沒空回頭,卻隻能大聲地朝眼鏡蛇狠狠地吼道。
“隊長,你先走!”
眼睛蛇的語氣中似乎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堅決,他從來都沒有如此決絕地當著我的麵反抗我的命令,而這一次,他似乎是鐵了心了。
“嘭嘭嘭……”
我覺得自己快要壓製不住對麵的雇傭兵和毛裏塔尼亞的反政府武裝分子了,突擊步槍的彈夾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哪怕是在更換彈夾的間隙,我也在用自己的手槍臨時地做著反擊和壓製,隻希望能夠為我和兄弟們爭取更多撤離的時間。
而現在,這個該死的眼鏡蛇,你還在猶豫什麼?
“走!執行命令!快!——走!——”
我仍舊沒有回頭,卻從心肺的最深處向眼鏡蛇發出了嘶嚎般不容否定的命令,我甚至感覺著自己的肺泡都因為剛剛的一縷逆行的氣流而衝出了血液,溫熱的液體止不住地向上翻騰,並且一直上湧,嗓子裏更時甜腥腥的,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由肺裏瘋狂迸發而出的鮮血呢。
這個該死的眼鏡蛇,非得要氣死我才行嗎?!
“是……”
眼鏡蛇迷糊了雙眼,咽著嗓子最終沒有再堅持了,隻是,他的聲音裏似乎是帶著無盡的悲愴和訣別般的哽咽。
難道,他也認為我這樣做是必死無疑了嗎?
“嘭!——呃!——”
這次,我卻是真的流血了……
胸前一陣刀穿似的刺孔和寒風略過般的冰涼,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血窟窿,一個血眼透過被打穿的軍裝向外汩汩地浸著溫熱的鮮血……從後往前的貫穿傷!
能夠穿透兩層防彈衣的如此大的彈射力度,開槍的人必定離我很近很近!
我轉過頭來向後看去,是毛裏塔尼亞政府軍的那個受傷的中尉,他的槍口還沒有放下,僅距我咫尺之遙,並且正對著貫穿我前胸後背的那個血窟窿,他的槍口還散發著濃濃刺鼻的黑煙……
“哈哈哈哈,我即使是死了,也要給自己找一個陪葬的,複仇者中尉,那就讓你來和我陪葬吧,哈哈哈……”
中尉樂不可支,笑的前俯後仰。
眼鏡蛇剛要準備翻過圍牆離開的時候,就看到了毛裏塔尼亞政府軍的那個中尉正對我的背後冷冷地放了一發黑槍,我忙著阻擊對麵雇傭兵和毛裏塔尼亞反政府武裝分子的身體明顯地頓了一下,緩緩提起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左手卻還在堅持著提著手中的突擊槍繼續朝對麵的雇傭兵和毛裏塔尼亞的反政府武裝分子為兄弟們阻擊著。
“你找死!——嘭嘭嘭……”
暴怒之下的眼鏡蛇悲愴地“啊!——”了一聲,就又立馬向我衝了回來,他一邊絕望地朝我哭嚎著,一邊連看也不看地就朝癱在地上的那個中尉“嘭嘭嘭”瘋狂地射擊著手中突擊步槍的子彈,一連十幾發火熱的子彈下去,中尉已經被眼鏡蛇的子彈打成了滿身槍眼的篩子,血哄哄的一片,如爛泥般地就這樣糊在肮髒的地上,難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