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馬科作為馬裏的首都自然擁有無限發展的可能,寬廣的街道、高聳的樓宇、熙攘的車輛……現代化的一切在這裏都應有盡有,若不是街頭攢動著的黑色皮膚的人群,你一定不會認為這裏是非洲。
我想問,在你的印象裏,非洲是個什麼樣子的呢?
破敗不堪的茅草屋?驕陽似火的曠原野?黑色皮膚的瘦猴子?原始野蠻的土著民?或沙漠?或荒林?或戰火?或饑餓?……
是的,這並沒有什麼錯,至少,非洲大多數的地方都是這樣,特別是在撒哈拉一帶的西北非,甚至囊括中南部非洲的廣闊區域。
然而,非洲也是有一些值得稱道和讚譽的地方的,比如說馬裏的巴馬科,氣候暖熨,陽光燦爛,一派盎然的生機……
巴馬科城中星羅般佇立著三處看上去極具巍峨氣派的兵營,它們存在正是為了專門守候這座令馬裏人引以為傲的城市……集馬裏全境之國力發展而來的巴馬科,已是馬裏國家和政府眼中的重中之重。
看不見北方三省茫茫沙漠中顫抖戰栗的饑瘦平民,看不見首都外南部荒林裏咫尺之遙、與天爭食的原始的貧困部族,繚亂不堪的馬裏政局也打不破的巴馬科正以固有的姿態和一如既往的秩序傲立在馬裏這片貧困戰亂的土地上,在建工程更是如火如荼……
這裏似乎是馬裏人的天堂,擔著貨物的小攤的售賣,西裝革履的白領的穿梭,甚至,在這裏我還能看到許多異鄉人的影子,白種人高端大氣的金融科技公司,黃種人熱火朝天的樓廈建設工程……
巴馬科儼然一個國際化的“大”城市了。
自馬裏獨立建國至今,巴馬科也經曆了好幾次的槍林炮火和軍事政變的洗禮,但毫無疑問,無論是執政黨,還是在野黨,無論是當政者,還是反對派,無論是文政府,還是軍政府,他們對巴馬科的維護都是不遺餘力的。
即使是在政權的異常交替中,也不會有人去惡意地破壞巴馬科的建設與和諧,這已是馬裏文政客、軍政客和非政客覬覦者之間的共識。
巴馬科是馬裏人的臉麵,也時馬裏國家的咽喉,其重要程度於馬裏不言而喻,以至於誰都想通過控製馬裏人的這張臉,來控製整個馬裏。
軍事政變在非洲已經是很不新鮮的了,埃及青年軍官納賽爾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振臂一呼,為非洲開啟了以軍事政變武裝奪取政權的惡劣先河,然後,非洲大地就陷入了長期的混亂。
馬裏執政府對於馬裏軍方的限製並不是完全沒有的,內閣和政府部門已經在竭力地減少軍方人員的存在了,隻是,這種抑製的效果微乎其微,近十幾年來,馬裏的軍事政變仍偶有發生……
馬裏陷入了一個死胡同,首都巴馬科地區軍隊的存廢成了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存,則存在軍事政變的極大威脅,非洲軍人對於政權的渴望似乎比任何地方的都要大一些,這成了非洲別具一格的特色。
廢?那就更不可能了,沒有軍隊保衛的巴馬科下一秒就會成為恐怖主義和地方武裝滋生擴散的溫床,這一點無論是政府,還是軍方,他們的心裏都很明白。
巴馬科不能沒有軍隊,作為馬裏唯一的一個能夠拿得出手的大城市,在恐怖主義和地方武裝盛行的馬裏地區和非洲大地上,軍隊都是最好的保障。
馬裏的執政者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在巴馬科的市區和近郊精心挑選優秀可靠的部隊來值守京畿的安危,戰功赫赫的馬克·比爾無疑是其中的一個最好的選擇,帶有馬裏民族和法蘭西民族雙重血統的馬克·比爾,這一要點更為他忠誠於馬裏親法執政府提供了最佳的保障。
一個團近兩千人的兵力分駐於巴馬科的市區,郊區駐紮的軍隊不算的話,馬克·比爾所執的團營是巴馬科市區內唯一一支駐紮的拱衛部隊,也就是說,從情理上來講,馬克·比爾也的確是唯一一個最有可能成功發動軍事政變的人。
驅車在巴馬科的市區幾乎繞了整整一圈,我們總算是摸清楚了巴馬科市區內駐紮兵營的大致位置,一共三處值守巴馬科的兵營,分別位於凱塔大街114號大院、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141號附近的軍事機場,還有一處位於巴達拉中學附近的一座軍事管理區,這三處都是馬克·比爾所轄部隊的所在。
我們隻是驅車匆匆經過了這些地方,大白天的,我們還不敢過於靠近,一是因為像我們這七個不同膚色的年輕人,無論是身形體格,還是氣場眼神,打眼看上去就是知道我們常年活躍在戰場,而且不是雇傭兵,就是恐.怖.分.子。
更主要的是,這三處兵營的守衛和監控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嚴密的多,才剛來到巴馬科而已,我並不急於馬上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