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抹曆史的塵埃下都無一例外地掩藏著不可訴說的陰暗,這幾乎是整個人類世界的共識,沒有什麼新奇,因為就某一特定的真實事件而言,內在的事實和外在的表現總會產生或多或少的差距,有的是人為掩飾,有的是自然而成,就如同熾烈火熱的太陽表麵也存在著不一而同的黑子,這當然也是共識。
2005年到2006年間,在非洲的馬裏,在那片炙熱的土地上發生了許多新奇有趣的事情,隻是,這種“新奇有趣”卻並不為絕大多數的人,或者說絕大多數的國家及其政府所知。
當然,法國人是知道的,美國人也應該知道,或許還有人也知道吧,比如馬裏的部分反政府武裝集團,比如與之僅僅相關、或者根本就無關的無辜的平民百姓,隻不過,他們都已經死了。
這自然沒有什麼,在過去的那一年多中,這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稀鬆平常,掩藏於曆史的塵埃之下,那是我及我的14號所人為製造的“太陽黑子”,法國人不會將它公之於眾,當然,美國人也不會……
非洲是一片古老的土地,它是人類進化史上,唯一從古猿到森林古猿、拉瑪古猿、“完全形成的意義上的人”——能人、直立人、智人,一直到現代人都存在過的大陸,是人類誕生和繁衍、遷徙的母地,它有著最悠久的曆史、最神秘的文化、最古老的王國和最肥沃的土地,然而,它也是一片洋溢著血淚的土地。
自1415年,葡萄牙人以武力強占了今摩洛哥的休達,西方殖民者就迫不及待地炮轟了非洲的大門,土地瓜分、資源掠奪、黑奴貿易……非洲大地各處無不浸染著其撫育的億萬子女的血淚,西方殖民者手中血債累累。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非洲諸部在轟轟烈烈的“獨立熱潮”中紛紛建國,僅1960年,非洲就有十七個國家獲得了獨立,這一年也被稱之為“非洲獨立年”……“大殖民時代”儼然步入了窮途末路。
1980年4月18日,津巴布韋宣布獨立,這標誌著西方國家的殖民統治完全從非洲大地上消失了,可是,殖民主義的脊髓真的在非洲大地上消失了嗎?
法國曾是非洲最積極的開拓者,法國人的足記遍布整個非洲大陸,如今,其在非洲大部的影響力仍舊無可替代,如果說美國是世界警察的話,那麼,毫無疑問,法國是非洲大地上最大的地頭蛇。
法蘭西第五共和國總統的第一任總統夏爾·安德烈·約瑟夫·馬裏·戴高樂先生提出的新的非洲“非殖民化政策”,無疑是“古典殖民主義”的變種,按照中國人的話來說,叫做“換湯不換藥”,正義的外表下掩藏不住的還是獠牙和虛偽。
作為“非殖民化政策”最忠誠的繼承者,法國的現任總統雅克·勒內·希拉克先生更是將“古典殖民主義”的精髓在非洲大地上發揮的淋漓盡致,尤其是近些年來,法國外籍兵團更是其揮舞在非洲大地上最長、最鋒利的刀子。
一直以來,法國視非洲為法國人的後院,那裏是法蘭西民族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驕傲,法國人視若生命,輕易不可撼動。
美國人的利益是無處不在的,他們奉行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霸權強理,對於充當世界警察的美國人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地方是美國人去不得,或者沾染不得的,包括被法國人視若後院的非洲大地,以及法國人最忠誠的奴仆——馬裏政府。
法國與馬裏的關係就如同中國古時的中原王朝與朝鮮半島的聯係,馬裏依附著法國而存,儼然如同法國的一個海外特區,作為馬裏宗主國的法國,盡管“獨立熱潮”改變了非洲,“大殖民時代”也早就已經結束了,但多年後的法國與馬裏,其事實的本質依舊如此,法國人在馬裏的土地上說一不二。
美國與馬裏的反政府武裝各集團的關係就如同現在的土耳其與中國的“東.突”分裂組織的聯係,美國暗地裏支持者馬裏的反政府武裝,這已是不公開的秘密,就連法國人自己也知道。
隻是,美國人不明說,因為礙於法國與美國關係的大局,法國人也不明說,因為法國人還沒有做好,或者說,法國人還從來都沒有想過與美國人公開對抗。
在這樣的“貓與老鼠”、“農夫與蛇”、“猴子與狐狸”、“王八蛋與王八蛋”的“平衡木”遊戲中,作為矛盾“漩渦”中心的馬裏地區,它的局勢就變得很微妙、很有意思了。
2005年5月上旬,馬裏的反政府武裝集體內部出現了異動,這是其組織兵力攻擊馬裏政府的前兆,就如同不久之前的乍得局勢,法國人絕對不會讓這樣的局麵重演,所以,在我們於乍得的戰場任務還未完全掃尾的情況下,我和14號就被調來了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