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實和道理上來說,飛虎的確都有憤怒我的理由,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在法國外籍兵團,發怒和記恨都是最低級的、最愚蠢、最沒有用的行為,體現一個人存在價值的唯一衡量標準就是實力,你的實力,實力強大才能夠說明一切,一個沒有實力的人,根本沒有資格活在法國外籍兵團的最上層。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不隻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則,更是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是法國外籍兵團人人都奉行的生存法則,人人都得遵守。
不可否認,從上帝的角度上來說,半路被我們打劫的飛虎特戰隊是可憐的,可是,在法國外籍兵團,沒有任何人會因為此事而可憐飛虎和他的飛虎突擊隊。
或者說,沒有任何人會認為任何的原因去可憐,哪怕一點點的可憐一個事實上的確應該可憐的人。
我不是上帝,以我的角度出發,我必須要保證自身的利益和小隊的存亡,即使是上帝也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時候,我又怎麼能夠成為令萬人敬仰的聖母?
法國外籍兵團的這場聯演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場特別的馬拉鬆罷了,從某地到某地,我實在是想不出來,聯演,聯演,除了體力和能力的考驗,他們還能考驗些什麼。
山林的路並不好走,我從演習導演部給的這份地圖中選擇了一條自認為很理想的路,但是我發現我真的錯了,我高估了這份地圖的準確性,高估了外籍兵團司令部的“權威性”。
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沒有選擇走最近的路,因為傻子都知道,最近的那條路上一定困難重重,外籍兵團司令部在那裏設的阻礙和巡防人員也一定是最密集的,可是,不是最近的那條路上的情況就會好很多嗎?
看著手中的地圖,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法國外籍兵團司令部、演習導演部的春秋筆法實在太過精妙,這地圖中晃晃存在的小河呢?地圖中直溜溜橫穿山林的那條大公路呢?
這可真有意思啊!
有意思的又何止這些?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外籍兵團司令部給的地圖竟能夠把我們引到這萬丈的山崖便去!
直接跳崖?……Pass!
原路返回重選路徑?……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繞過山崖旁邊走?……無邊的山崖又不知道會耽誤多少時間!
攀岩落崖?……法國外籍兵團司令部、演習導演部沒有為我們準備相應的攀岩設備,隨身的裝備中也沒有攀岩設備,我還不想僅僅因為一次演習就讓我的兄弟們麵臨真實的死亡的尷尬!
這是我六年前在外籍兵團演習中所麵臨的絕境,想起了不久前網上流傳的一則新聞,關於汽車導航儀錯導路況的經曆者的一席自述,“我的單位在南樓附近,一般從南樓到南開大學,我一直沿中環線走就可以了,20分鍾能到家,趕上高峰最多也就40分鍾。怎麼也沒想到用了導航儀,差點開進河裏不說,還整整走了一個半小時。”
這與我六年前那時的狀況何其相似啊,但我又覺得似乎我們那時的遭遇更嚴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