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天下間就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白一紅,一個長在彼岸,一個生在三途河邊,一根同源,這鮮紅的彼岸花便成了地獄花。”
“彼岸開著愛情花!”周雅兒甜糯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幽幽的傳了過來。
我回過頭來,卻發現周雅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了,蹲在地上拂過跟前的曼珠沙華,與我落下了好一段距離。
“我看到的卻隻有現實和淒涼。”我走近了她,淡淡地說道。
“你不相信愛情嗎?”周雅兒抬起頭滿臉的吃疑。
“愛情?”
“怎麼了?”
“沒什麼,也許我早就沒有擁有愛情的資格了?”
“為什麼?”
“我不相信烏托邦!”
我並不打算與她在這樣的談話中多做糾纏,因為這會觸及到我心底的傷心事,我已盡量隱藏了我的仇恨了,我需要外籍兵團的保護,我需要更多的時間成長,我需要機遇,我是複仇者,我的心裏隻有如何複仇,剩下的也隻有如何更好的執行零號的命令。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包括愛情!
隻是,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我為什麼會有這麼的話,周雅兒就像是我多年的老朋友,那種親切感讓我油然而生,內心也不做設防。
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很微妙的事情,因為自我來到法國加入外籍兵團以來,我很少會有這麼多話的時候,尤其是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我想或許隻是因為她是一個中國人的緣故吧,老鄉見老鄉,僅此而已吧。
我不再說話了,隻是靜靜地漫步,靜靜地欣賞著這漫山遍野的曼珠沙華,隻是眉頭卻布滿了憂鬱,是的,我想到了我的傷心事。
妖豔的曼珠沙華,象征分離的彼岸花,通向死亡的地獄之花……流血!分離!死亡!
我怎麼會愛上了這樣的花海?
周雅兒也沒有說話,隻是依舊漫步在我的身旁,走走停停,我眼裏看著花海,心裏卻想著過往,周雅兒眼裏看著我,心裏又在想著什麼呢?
我們倆就像最親密的情侶,又像最陌生的路人……
“年輕人,進來坐吧!”不遠處,一個滿臉褶皺的老嫗打開了木屋的門,從屋裏走了出來,向我和周雅兒招手。
我注意到過這個木屋,破敗、腐朽,同莊園外的木圍欄一樣,好像隨時都會崩塌似的。一開始我隻認為這是被主人早就遺棄的破屋子,隻是沒想到裏麵竟還住著人。
我和周雅兒道了聲謝,並走進了老嫗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