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漫山遍野的地獄花(1 / 2)

白鯊和尼羅鱷的離開是令人傷感的,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如是而已。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很明白,白鯊和尼羅鱷與我們在一起的三個月不過是獨立小隊的過渡期而已。

這三個月的過渡期僅僅是為了讓我們從過去的“條件反射”中漸漸回到應有的狀態,以適應所謂的“新常態”,畢竟白鯊和尼羅鱷他們兩個人也還是特訓編外連的作訓主官和教官,獨立小隊的三個月不過隻是他們倆臨時的“兼職”而已。

現實就是那麼玩味兒,這麼得充滿諷刺,從理論上講,自此之後,我的授業恩師尼羅鱷見到我都要畢恭畢敬的敬上一個標準的軍禮,因為我是少尉,是軍官,而他隻是士官長,準確的來說,他隻是一個士官……嗬!

不過,也有令人高興的事兒,因為我們要休假了,這是我自從加入法國外籍兵團近一年來的第一次休假。

事實上,在法國外籍兵團的每一個人都有不少於一個月的帶薪休假,當然,這也是理論上的,因為直到我離開外籍兵團,除了沒完沒了的任務和滿世界的作戰之外,我再也沒有過一個像樣的假期。

一個月的假期該幹些什麼呢?

如果是法國外籍兵團的其他士兵,他們可能會選擇回家探親,和家人呆在一起,有一個愉快放鬆的holiday。

可是,在獨立小隊,甚至是在特訓編外連的士兵,尤其對於我和猴子,“回家探親”這四個字終究隻是四個字而已,沒有任何額外的意義,因為我們早已經沒有了任何親人。

法國外籍兵團的士兵在服役期間除非有行動和任務,否則是不被允許隨便地離開駐地國家或者城市的,所以外籍兵團裏的其他誌願兵一般都會選擇將自己的家人接到駐地國家的城市,或者他們幹脆在五年的服役期內不回家。

當然,理論上這對我們依然成立,不過,這依舊還隻是理論上的……

比如我和猴子沒有親人,比如眼鏡蛇這個時候名義上還應該在巴黎的牢房,比如飛鷹在英國還在被黑幫追殺,比如毒龍還在被南非當局通緝,比如巴西貧民窟的蠍子和來自俄羅斯的逃犯北極熊,再比如獨立小隊裏的其他九個人……

我們有和家人相聚的機會嗎?

嗬,他們或許還有機會在電話中和國內的家人報個平安,而我和猴子卻隻有羨慕的份兒了。

外籍兵團有著自己鐵一般的紀律,毋庸置疑,誰人都不能觸犯,隨著近一年來的持久磨練,這種信條早已在我們的心中根深蒂固,無法磨滅,乃至漸漸自己竟成了情感冷漠的執殺機器。

很明顯的是,在這樣的假期裏,我們獨立小隊一十六人都是無所事事的流浪者,近一年的兵團生涯讓我們彼此成了很好的兄弟,至少類似於在特訓編外連時,那種的“暴亂者指認事件”,也從未再發生過。

休假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我呢?

我隻想一個人好好的靜靜。

普羅旺斯最著名的是什麼?

你說,美味的葡萄美酒,藍色的地中海岸,清涼的羅納河水,還是漫山遍野的紫色薰衣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