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被綁在刑架上,破布般的衣裳掩蓋不住遍體鱗傷的身軀,傷口之上,密密麻麻的蒼蠅正在貪婪地吸允著營養美味的食物。

她垂著頭,看不清長相,發絲夾雜著汗水和血汙胡亂地凝結成塊狀,枯黃的頭發暗啞得沒有一絲光澤。

緩緩撐開沉重的眼皮,密室上方透氣窗上陽光刺目,讓她險些眼淚直流。

刻骨的疼痛伴隨著蒼蠅啃咬的麻癢感蔓延著全身,她拚命地掙紮,卻發現自己絲毫動彈不得,捆在手腳上的鐵鏈仿佛有千斤重。

她用力拽緊拳頭,眼中不可置信地看著不遠處那名妖嬈的女子,“為什麼?”話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嘶啞。

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妹妹的傑作,難怪自己會著了道,來到這個鬼地方。

回想起幾天前歐陽媚一臉誠懇地邀請自己赴宴,接著自己不省人事,再睜開眼,她飽受著非人的折磨。

她不是沒懷疑過,隻是心中始終不願意相信往日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低眉順眼的妹妹,居然會如此對待自己而已。

“歐陽靈雪,你平時不是很得意麼?想不到堂堂將軍府的大小姐,遠伯候的未婚妻居然會如此狼狽,哈哈哈。”歐陽媚原本姣好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讓你作個明白鬼。”看到歐陽靈雪現在的淒慘狀態,她的心中全是報複後的快意,出口話語,越是得意忘形。

“你礙了我的眼,所以你必須死,你死了,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大小姐,遠伯候的夫人。”歐陽媚咯咯地笑聲充斥著整個密室。

“爺爺不會放過你的,嬸嬸也不會放過你,遠伯候府更不會善罷甘休的。”歐陽靈雪心中雖然憤恨,仍然能保持最後一點清明。

“我的好姐姐,有時我真的懷疑你的智商,你以為那個老不死還會出來幫你麼,難道你真的以為他還能有命回來拯救你麼?嗬嗬。”歐陽媚唇邊泛起一抹冷笑,戲謔地看著歐陽靈雪。

爺爺!他上個月離京辦事,卻突然失去消息,難道他已經…

歐陽靈雪心中一沉,眼中充滿怨恨,若不是身體被束縛,她真想衝上前去捏死這個女人。“你這個畜生,連自己爺爺都不放過!”

“爺爺?笑話,他有什麼資格做我爺爺,他眼中隻有你這個孫女而已!”被說到痛處,歐陽媚抓過一旁的鐵鞭,泄憤似地狠狠抽向自己的眼中釘。

末了,她才扔去這礙手的東西,看著歐陽靈雪緊咬牙關忍痛的慘況,心中非常暢快。

她厭惡地撥走四處飛散的蒼蠅,快意地說道:“你以為遠伯候還會救你這個白癡麼,他現在還在床上等著你妹妹我呢,至於我娘…”歐陽媚頓了頓,又道:“若不是忌諱那個老不死的,我娘用得著扮作慈母麼,她比我更巴不得你早點死,母慈女孝,真是惡心。”

歐陽媚的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般,迅速投入歐陽靈雪的心湖,她的腦海裏幾乎一片空白。

她目光緊緊盯著歐陽媚的胸口,剛才不經意間掉出來的墜子。這個物件她自然認得,這是她爹留給自己的遺物,後又轉贈給未婚夫周誌成,作為定情信物。

他當時的話語猶在耳邊:“靈雪的情意,誌成片刻不敢忘,隻盼能早日迎娶靈雪你過門,做一對神仙眷侶。”

句句誠懇地話語如今卻變成一個笑話,而由始至終最天真可笑的,原來隻是自己!

歐陽媚似有所覺地看向自己的胸口,利劍般的話語淬滿毒藥,再次向歐陽靈雪襲去,句句狠毒,刺向她的心窩。

“你快死了,不妨再讓你知道多一些,布置在爺爺回京之路的殺手,就是你的心上人派去的,他在乎的隻是自己的前程,而不是你這個宛如木頭般的女人。”

“你的好爺爺是被你害死的,你引狼入室害死的!那天的宴席你所稱讚的皮鼓你知道是從哪裏來的麼?”

“就是從那老不死身上來的,哈哈哈哈…”

密室外的陽光依舊燦爛,當薄薄地牛皮紙一張張的蓋上她的臉頰,歐陽靈雪滿腔地怒火與怨恨,化作七竅流出之血,層層渲染,宛如黃泉路上的彼岸花,那麼美麗,那麼奪人心弦。

她空洞地眼睛裏充斥著怨毒,詛咒。

周誌成,就算化作厲鬼,天上地下,我必要你日日不得安生!

若有來生,宮嫣然,歐陽媚,你們就等著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