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太妃,朕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能將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嗎?”
一襲墨色龍袍的男人雙瞳危險的緊縮,挾帶著警告,似乎這位祐太妃再多說一遍便會萬劫不複一般。
被尊稱為祐太妃的女人麵容十分姣好,薄薄的脂粉讓她看起來像極二八的少女,輕扯開的嘴角有說不出的驚豔,並不因這位皇帝危險的警告就顯現出幾分害怕,反而平靜如斯道:“陛下剛剛登基,朝局明著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臣妾曉得陛下有大智慧,乃難得的將帥之才,可朝堂不是拚打喊殺的戰場,多的是彎彎繞繞的九曲小道兒,每個人的心思都難以拿捏。
俗話說‘江山易攻不易守’,何況陛下如今坐上這個高位,無論有多不甘願,足下皆有萬千百姓等著陛下施雲布雨,且先帝剛剛登極,人心向背者亦不知有多少,這些……”
“這些和朕立你為後,有何關聯?”打斷她的話,年輕的皇帝起身,一步步走到祐太妃麵前,隔了一步遠的距離,再次出聲道:“祐太妃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僅是先皇的後妃,還是巫族後人,如何能做朕的皇後?”他微妙的停頓了少時,繼而撫順袖口的褶子道:“更何況,你還是朕的結發之妻的姑姑,卻不知你是如何到朕的麵前說出此等話呢?”
“撲哧”,祐太妃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竟一瞬間笑出聲來,隨即在暮北修,也便是這位剛剛登上帝位、原先享譽西瑀的宣武侯臉色沉鬱下輕咳了一聲,正色道:“這一點陛下無需擔心,臣妾雖不是巫族嫡傳的後人,但壽命也比尋常人多兩倍,絕對足夠相伴陛下餘生……”
“閉嘴!”暮北修冷聲打斷她,警告道:“朕最討厭除了小魚以外的女人和朕談論‘餘生’,朕看在你是她姑姑的份兒上,暫且寬恕你的大不敬,若你在尋釁挑戰朕的底線,別怪朕手下不留情,做了這多年的後妃,也應當聽說過朕的手段,回你的寢殿,禁足一年,沒有朕的旨意,踏出一步,格殺勿論!”
暮北修揮袖坐回龍椅上,卻聽祐太妃忽而低低的笑出聲,“陛下,小雨怕是回不來了。”她這樣說道。
這話始一說罷,麵前橫空站立著一人,是從龍椅上瞬間移動到她身邊的暮北修,他一字字問道:“什麼意思?”
“陛下有所不知,”她絲毫不隱瞞,也不遲疑道:“小雨是嫡係巫女,她三番四次的召喚蛇群,必然會被萬蛇供養起來,此生都難以脫身。”
祐太妃的話說罷,暮北修還來不及思索什麼,就聽見門口有一道嚴厲指責的聲音傳進來:“是不是你做的?”
“小王爺,”有人試圖勸阻他,卻被他粗暴的擰著胳膊絆倒在地上。
暮北瑭走近,忽視暮北修,直接掐住祐太妃纖細的脖頸,令她被迫後退兩步後,他猙獰著麵容問道:“是不是你?說!”
“王爺……這是……做什麼?”祐太妃被掐的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的相問。
這一問再次激怒了暮北瑭,他又掐著她往後退,直到‘砰’一聲撞擊在身後的立柱上,祐太妃的眉頭緊緊的擰起,卻又聽他說道:“小紫是你的人,是你指使她將我姐姐引出侯府,然後派人追殺,你知道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逃脫,也一定會再次召喚蛇,隻要她這樣做就一定會被迫離開大哥,這不是你的算計嗎?”
暮北修忽而靠近暮北瑭,慌亂的問暮北瑭道:“小魚果真被蛇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