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等這場雪結束(1 / 2)

鬱涼又快步走到門口,張望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看到,方才回到房間,毫不遲疑的端起藥碗,走到院子裏的牆角處,反手倒掉碗裏黑乎乎的湯藥,連碗一並扔在角落。

三更時分,鬱涼又一次被一陣溫暖包裹,隨後小腹處有隻手隔著褻衣輕輕的放在上麵,許久都沒離去。

直到淩晨,身後的人才悄無聲息的離開,留下餘溫慢慢退散。

第二日,鬱涼照常回房,桌上又擺著一碗藥,但藥味兒明顯清淡了不少,甚至能聞到一絲絲甜味兒。

於是,角落裏又多了一灘湯汁和一隻碗。

半夜時分,身後那人又來了,他輕輕摟抱著她,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輕輕的在她後腦勺上親了親。

淩晨,他走了。

第三日,桌上仍舊放著一碗藥,旁邊有張紙條,寫著“無害”兩個字。

鬱涼哪管它有害無害,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連碗帶藥利落的丟在角落,狠狠的關上門。

等到半夜,身後那人再來的時候,她猛地轉過身,結果,什麼都沒看到,因為眼睛立即被一隻手捂住,身子被另一隻手強硬的轉過去背對著他。

然後,他竟然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又輕輕的摟著她,輕輕的親了親她後腦勺,便不再有任何動作了。

鬱涼就這樣深感莫名其妙,卻一聲不吭,直等他淩晨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就簡單多了,因為桌上不在是藥碗,而是每日一個小瓷瓶,鬱涼掏出小瓷瓶裏的紅藥丸,隨手扔向窗戶外麵,把玩著幾個同色小瓷瓶,拿線繩綁著懸掛在床頭,輕輕一碰就傳出‘叮鈴叮鈴’的聲響。

那人還是每晚都來,看她懸掛在床頭的小瓷瓶時,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壓低聲音笑了。

後來,桌上的小瓷瓶從一個變成一雙,從一雙變成兩雙,從一種顏色變成好幾種顏色,而且每個瓷瓶裏都有一顆紅藥丸。

但那人卻緊張慌亂起來,就連鬱涼背對著他,也感覺的到他繃緊的神經。

尤其每每摸著她平坦的小腹時,都會緊一緊手臂隨即又鬆開,繼而慌張的連呼吸也淩亂。

鬱涼翻著白眼兒不理會他,但不得不承認,她習慣了有他的存在。

習慣了每次回房綁小瓷瓶,習慣了他身上的溫暖,也習慣了疲倦之後他抱著她。

就在這種習慣成自然的時候,桌上突然間就沒有了小瓷瓶,而那人也不來了。

鬱涼開始變的神誌恍惚,做什麼事情都有點兒力不從心,並且成宿失眠。

“涼兒,今兒個外麵是不是下雪了?”洛江抬頭踮腳朝上麵那隻有頭一般大小的窗口看去,能瞧見三兩片潔白的晶瑩雪花搖曳飛舞。

鬱涼回過神,又怔怔的隨著他視線看去,呢喃道:“下雪了嗎。”

“嗯,冬日到了。”錢大奎斜靠在牆壁上,失神的瞧著那一方小小的天空說道。

白添站立在牢房正中央,雙手慢慢的背在身後,收緊又鬆開。

“唔嗯嗯。”

鬱涼聞聲朝白爺爺處行去,他朝她伸出一隻枯瘦的拳頭,鬱涼不敢遲疑,趕緊將自己的手伸進去,掌心一片小小的涼意,她的手指被白爺爺並攏,看不清是何物什卻感覺的到,如珠子般圓潤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