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匕何等鋒利,輕輕一劃,傷口便老大,鮮血流個不停,很快侵染了整隻手。鮮血流得越多,張旭就越開心。
“謝謝你。”張旭被楊嬋抱著,與她麵頰相貼,能夠體會到她急切的呼吸。
“謝我什麼?”楊嬋緊張道。
張旭笑而不語,許久道:“你放開吧,我沒事的。”
“你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楊嬋有些擔憂,還是緊緊地抱著他,他剛才的舉動實在嚇壞自己了。
張旭笑道:“你一個姑娘,深更半夜跑到陌生男子的房間,還緊緊地摟著那個男子,你就不怕……”
“哼!”楊嬋哼了一聲,也覺得有些不妥,遂鬆開張旭,“我還不是看你發神經,擔心你想不開自殘嘛,你倒好,自己神經發完了,反過來欺負我。”
“所以我說謝謝你嘛。”張旭的精神特別好,笑嘻嘻地看著楊嬋。
“謝就免了,你剛才嚇我一跳,你到底怎麼了?”
盯著手指流出的鮮血,品味著一點點刺痛,張旭傻笑個不停,道:“沒什麼,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那個噩夢很逼真,很殘酷,我醒來時發現隻是夢一場,所以就很開心,很高興。為了確定那是夢,我就用匕首割開一道傷口,發現真的有點痛。”
“切,哪有人割傷口判斷夢的真假的呀。”楊嬋鄙視道,“人家都是掐自己一下,或者揍自己一拳,你倒好,搞自殘。”
張旭笑而不語,她不會明白,鮮血對於自己有多麼重要。
白擔心一場,楊嬋打起了哈哈,道:“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就算死也別搞出太大的動靜吵醒我。”
張旭一滯,尷尬道:“放心好了,我活得好好的,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還答應過三聖娘娘好好珍惜生活呢。”
“那就好。”楊嬋白了他一眼,隨手帶上門,過了一會又推門進來,“你真的不會再自殘了?”
張旭:“……”
楊嬋走後,屋子裏頓時冷清不少,月光從窗口灑落,給地麵鋪上一層白白的細紗。
細紗輕薄,猶如女人的麵紗。
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仿佛頑皮的孩童,他們正以不易察覺的速度互相追逐,互相嬉鬧。
沒有烏雲,晴朗的夜空,幹淨的夜空,就像張旭的心情。
他以雙手做枕,撐著腦袋,一時還不願睡去,他擔心睡著了,一覺醒來,今夜的狂喜會成為徹頭徹底的美夢。他不要美夢,他要現實。
如果自己是人,那晚的一切都不會發生,自己也不會來到這裏。但是自己不來到這裏,也就不會認識心地善良的楊嬋,可見一切皆有天意。
雖然他還有一些疑惑,比如消失的金帛票,消失的《奇門遁甲》,但這些都不是問題,不需要操心,他現在心情極佳,可以坦然麵對任何厄運。何況那名竊賊盜亦有道,給自己留下100兩銀票,對於一個普通的百姓,100兩足以過上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