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三個人融入夜色之中,那些人早已沒了。
“他娘的,跟丟了。”戒色抱怨,他擔憂阮如玉的安危,焦急道,“咱們分頭去找,我去那邊。”說完徑直向北而去,走了沒幾步,發覺身後沒有動靜,回過頭,看到方邪和張旭正傻傻地看著自己,急道:“你們愣著做什麼?神醫有危險啊!”
張旭指了指南麵道:“我們是不是應該直接去百草堂?”
戒色微怔,拍了拍腦袋:“哎呀,神醫在百草堂,小僧糊塗,把這事兒給忘了!走,咱們去百草堂。”
三個人向著百草堂而去。
百草堂內,阮如玉守在父親的床邊。阮老爺吃了藥,喝了點粥,早早地睡了過去,睡夢中,蕩漾起淺淺的微笑,或許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院子裏,忽然傳來腳步聲,腳步聲不少,特意保持得很輕,可還是被阮如玉聽到了。阮如玉側過身,吹滅蠟燭,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院子裏空無一人,隻有淡淡的月光。
阮如玉白玉一樣的麵龐映在月光之中,顯得特別白皙,他的嘴角蕩起一絲冷笑,既有幾分蔑視,又有幾分厭煩。
“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
“哈哈哈,說得好!”天際傳來一陣大笑,頃刻間,一個人影站在他的麵前。
這人束著頭發,春光滿麵,眼神裏藏有一絲傲氣,他雖然故作輕鬆,心下卻時刻提防著,對阮如玉他決不敢大意。
“阮兄,咱們又見麵了。”那人拱手道。
“你是?”阮如玉對他沒什麼印象。
那人一滯,道:“在下萬劍門胡一刀,今日一早在官道茶鋪有幸見過阮兄。”
萬劍門胡一刀,按理說在江湖中的名號應該很響,因為萬劍門每個人都用劍,隻有他一個人用刀,實在太過奇葩。可江湖中就是沒有他的名號,足見其修為的深淺。
“哦。”阮如玉淡淡一句,不再多說,對於無名小輩,多說純屬浪費。
胡一刀愣了愣,眼神中透出一股殺意,他就想跟阮如玉打個招呼,然後一刀宰了他。不過對於阮如玉冷漠的態度,他倒是挺好奇,“阮兄不問問我的來意嗎?”
“哦,你來做什麼?”
胡一刀又是一滯,心想會不會找錯人了,這家夥為何如此遲鈍,遂道:“阮兄身為長生門的後輩翹楚,家師命我殺了阮兄。”
“你師父是?”阮如玉淡淡道。
說起師父,胡一刀嘴角上揚,眉毛微微顫抖,打心眼裏流露出敬佩的情緒。他看向天際,不無自豪道:“家師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萬劍門千暮,阮兄可曾聽過?”
“千暮?”阮如玉重複一遍。
胡一刀心道:“小子,害怕了吧?”
不想阮如玉卻道:“他為何不親自過來?”言語中的蔑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自己敬佩到五體投地的師父竟被人侮辱,胡一刀冷冷道:“殺你這毛賊,在下就足夠了,何須家師動手?”
“哦?”阮如玉負手而立,稍稍揚眉,“就憑你?”
胡一刀大怒,劍訣一引,一柄大刀憑空出現,緊緊地握在右手之中,刀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照亮了周圍半丈之地,“請阮兄亮出兵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