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杉杉與方邪先行回了合歡派。方邪原來不打算跟李杉杉去合歡派總堂的,但是考慮到張旭這小子已經說明了要去合歡派拜會合歡仙子,自己再偷偷摸摸地旁敲側擊似乎也說不過去,所以隻好跟著她去了。
合歡派的守夜弟子見大師姐出去了半天,深更半夜居然帶了個男人回來,帶個男人也就算了,這個男人居然還如此猥瑣,不禁麵頰羞得通紅,急急地躲了開去。
李杉杉哪裏知道師妹的心思,與方邪在偏廳等候若離和張旭,不想等了許久不見他們回來,心中焦慮不安,又不敢去打擾師父,隻得在偏廳中來回踱步。
方邪癱坐在椅子上,破廟中的幾番搏殺,他也確實累得夠嗆,尤其最後還受了千暮老兒的一擊,心頭氣血不暢,麵色也有些枯黃。他衝李杉杉擺手道:“我說那個誰,你能不能不要走來走去的啊,走得貧道頭都暈了。”
李杉杉哼了一聲,全不理會臭道士的心情,依舊我行我素地走來走去,眼角時不時地朝廳外張望,希望能夠看到若離的身影。她雖與師妹有嫌隙,但是這次的意外完全是因為自己不顧師父的告誡,擅自離開合歡派而引起的,倘若師妹再出什麼意外,隻怕師父不會饒恕自己。而且師妹好心好意去救自己,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自己也過意不去啊。
方邪見狀,知道跟這個心態極差的女子說不清楚,隻好閉目養神,想不到閉上眼睛後,李杉杉又鑽到他的腦海中走來走去,不勝其煩。說實話,方邪也擔心張旭的安危,但是眼下自己亦受了傷害,精力又耗去大半,就算現在出去搜尋,隻怕於事無補不說,連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搭上。更何況,他們失散已久,找不找得到還是一說。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養精蓄銳,同時為張旭和若離祈禱,祈禱他們平安歸來,此外,別無它法了。
方邪見李杉杉躁動不安,惹得心底煩躁,站起身子,走向廳外。
“喂,你去哪裏?”李杉杉在後麵道。
“隨便走走。”方邪懶得理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偏廳,倚在門邊,看向天際的孤月,月華皎潔,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李杉杉心道:“此人是七聖宗的人,而且淫賊的罪名尚未洗脫,萬一摸進了某位師妹的閨房,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提起腳步跟了上去,謹防他對師妹們圖謀不軌。
方邪在門邊頓了頓,緩緩走下台階,來到清冷的院子裏,李杉杉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了上去。方邪本打算擺脫李杉杉,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休養休養,不想她居然跟了過來,忍不住扭過頭道:“那個誰,你跟著我做什麼啊?”
李杉杉哼了一聲,雙手抱胸,道:“誰跟著你了,我也隨便走走,這個院子又不是你家的。”
“唉……”方邪很無奈,這個院子確實不是自己家的,他不跟李杉杉多說,走到院子東麵的亭子裏,找一張石凳坐下,背過身對著李杉杉,雙目微閉,靜心地調養起來。
李杉杉決定,在明天見到師父之前,跟定他了。她走到方邪身邊的石凳上坐下,兩隻手撐著腦袋趴在石桌上,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個和尚實在是太可惡了,不僅對自己無禮,還到處散播合歡派的謠言,哪天再遇到他,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了,以泄心頭之恨。萬劍門的千暮也實在厲害,尤其虎韜劍,想想就叫人害怕,以後遇到他要躲著點。不知道七聖宗那個小子的法寶是什麼材質,居然能跟虎韜抗衡,實在匪夷所思。她想著想著不禁唉聲歎氣起來,說到法寶,合歡派師姐妹中最好的法寶莫過於若離的若水劍。若水劍是師父合歡仙子傳授給若離的,足見師父對她的偏愛,相比若水劍,自己的法寶不過是一件凡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