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埋伏?
這小子看上去挺老實,其實一點也不老實,有埋伏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呢?
沒埋伏是沒埋伏的追法,有埋伏是有埋伏的追法,這是不一樣的。
張旭剛剛現出身形,累倒在地上喘息,壓根不知道身後的情況。他抬頭,看到紅鼻子老頭衣衫破爛,渾身上下插滿了樹枝,有點忍俊不禁。再看他的臉色,蒼白難看至極,活脫脫一副流浪漢見了惡霸的模樣。
惡霸?誰是惡霸?
張旭順著紅鼻的目光回頭,看到黃袍男子和那個書生,不由地吃了一驚,身後居然冒出兩個人來,自己都不知道。再細細一看,那個黃袍男子好像在哪兒見過。
“哎呦,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真是有緣呐!”黃袍男子倒先認出了張旭。
張旭定睛一瞧,他不就是在“小石酒鋪”幫助自己的那個臭道士嘛。他鄉遇故知,在這荒郊野嶺碰到了熟人,張旭的心頭不由地一暖,也就不那麼害怕紅鼻了。
紅鼻察言觀色,見他二人果然認識,心中已經確信了大半:這他媽就是一個埋伏!
埋伏又如何?紅鼻冷哼兩聲,自己的道行未必在這三人之下。他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厲聲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聚集,幹一些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
他這一聲質問本來擲地有聲,光天化日之下躲在陰暗的樹林裏確實不像做什麼好事。可他的裝扮,那些樹枝,卻給他的問話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不論在哪裏,任誰見了現在的紅鼻,都會認定這老頭子沒幹什麼好事。原因有二,衣冠不整,麵頰紅腫,更重要的是,褲子後麵居然裂了一個大洞。這麼大的洞,是個人都會想入非非。
書生倒也和氣,開口道:“老人家年紀不小了,寂寞難耐是可以理解的,隻是在辦事前能不能先把褲子脫了?那麼大一個洞,被別人看到了不好吧?”
哼!少唬我!紅鼻伸手摸了摸後麵,想證明自己的褲子完好無損,卻摸到了光溜溜的屁股。
“我靠!”紅鼻大驚,想象著自己穿開襠褲的模樣,不禁又羞又惱又怒。
他羞完了惱完了怒完了,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三個人,好像這一切罪過都該歸咎於他們。
黃袍道士撫掌大笑,“你別看我們啊,我們可不好這一口。三師兄,你說是吧?”
書生點頭,顯然三師兄說的就是他了,“我家中美眷無數,絕不會下作到對一個老頭子下手,打死我也不幹。”
紅鼻見他們嬉笑羞辱的模樣,怒氣更盛了,他手握淡黃色的仙劍,冷冷道:“這件事絕不能有旁人知道。”
“放心,我們不說。”黃袍大笑道。
“隻有死人才會不說。”紅鼻撇一撇嘴,周身籠罩著一股濃烈的殺氣。
黃袍不笑了。
好濃烈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