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右使,此處大理寺已然勘察多遍並無異樣。這深更半夜你要本官帶你來此處,不知為何?”
大晚上被沐夕從床上叫醒,拎著燈籠到東宮西角的案發現場,一臉睡意的邵淩峰對沐夕這種奇怪的行為表示不滿。
沐夕轉身看了邵淩峰一眼,伸手拿過他手上的燈籠,前去當時寧安死的地方,一寸一寸地方照著,特別仔細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邵淩峰揉了揉惺忪的眼,走過去,“薛右使,你究竟在找什麼?”
“證據!”沐夕簡短回答了兩個字繼續往前找。
“證據?何種證據?”一聽說有證據,邵淩峰一下子來了精神,跟上沐夕追問。
沐夕舉著燈籠照著牆壁上的某一處沾染著暗褐色紋路的地方,從袖中掏出一塊濕布擦了擦,不大一會兒顯現出暗紅色的腳印來。
“血腳印?!”邵淩峰睜大了眼睛看著沐夕,“薛右使,此處正式寧安倒地之處,這血腳印極有可能是凶手留下來的。”說著上前對著那個腳印仔細端詳起來,“這個腳印的紋路好生奇怪,本官在宮中辦案多年從未見過有如此鞋底之人。”
“是暗衛!”沐夕緩緩吐出三個字。
邵淩峰猛地站直身體,盯著沐夕,“薛右使,這話可不能亂說,極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沐夕掏出匕首將那個血腳印給刮掉,“薛右使,你在做什麼?這個血腳印是重要線索,你為何要毀了它?!”
刮完之後,沐夕站起身提著燈籠往回走,“邵寺卿,你可還記得與寧安相好的太監說過什麼嗎?”
“他說太子大婚當日,寧安曾前往楚王府幫太子辦事,回來之後就一直有點兒恍惚,差點兒弄丟了太子的冠服被太子痛斥了一頓。不過因著寧安極少犯錯,太子並沒有處罰與他。”
“你是說他在楚王府發生了一些事,讓他心神不安?”
沐夕點點頭,“而且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薛右使,此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如何證明那血腳印就是殺寧安的暗衛留下的呢?”
沐夕轉過身看著邵淩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事我們不能再查下去了。”
“陛下那裏,我們該作何交代?”
“容我想想...”兩人繼續往前走著,邵淩峰抬眼看著沐夕那瘦削但卻一點兒不輸男子的倔強身影,心中不禁泛起疑惑,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人在北朝究竟是福還是禍?
“邵寺卿,此事恐怕要我親自去一趟楚王府了。”
“薛右使要去見楚王?”這話雖然在邵淩峰的意料之中,但從沐夕的口中說出還是有些許驚訝。
沐夕點點頭,“此事怕是要先探探楚王的口風才能做決定。”
“薛右使,你初到我朝可能不太清楚,楚王他......”
“是個禁忌的存在!”沐夕一點兒沒忌諱,“十歲便分封建府,王府護衛比皇宮還要嚴上數倍。從不上朝,但對政務了如指掌。陛下十分器重,但卻從不給他差事。但每逢重大事宜,陛下都會前去找楚王商議,即便是側立太子也不例外。沒有被陛下禁足,但謝絕會見一應朝臣。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也沒有人敢去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