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多重人格的研究眾說紛紜，即便是主流學派也不能斷言其中究竟。”殷逸隨手滑動沐夕記憶修複裝置裏的記憶質子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形成完整碎片，“你可以認為多重人格是本體排拒意識之後，流竄意識侵襲未曾寂滅本體的結果。”
“你是說多重人格，可能真的不是同一個人，而是多個人的意識彙聚到了一個本體上？”
殷逸點點頭，“嗯，因為原本就不是一家子，各個流竄意識就相互打架，誰贏了本體就出現誰的人格。”
“頭兒，這麼說我的本體......”
殷逸扭頭看著有點兒緊張的沐夕，“我們剛才說的都是針對正常人。”說著站直身體，“你這辦公室太悶了，出去透透氣。”
沐夕跟著殷逸走出辦公室，“頭兒，你接著說。”
“多重人格形成的基礎是本體對意識產生了排拒，但不代表殺死了自己的意識。也就是說我隻是不那麼喜歡你了，但你在我的生活裏仍舊占據大部分的位置。”
“那約手呢？比如我。”
殷逸扭頭看一眼沐夕，抬腳往前走，“約手是記憶殘缺跟本體排拒意識是兩個概念。”
“頭兒，你說的這麼雲裏霧裏的，我都不明白了。”
殷逸在一處雲廊水榭處停下，背靠在雲波水晶欄杆上，“沐夕，記憶空白體是本體殺死意識的理論不存在結果。也就是說，本體如果殺死意識，本體也會不存在。但你的存在直接反駁了這種理論。”
“我還是不懂。我是記憶空白體不假，但我的意識並沒有死亡，到孽鏡司之後的記憶不都是意識產生的嗎？”
“你這麼說也沒錯，從本質上來講意識是記憶產生的本源。如果把你的意識以進入孽鏡司為界，分成前後段的話，你的前端意識因為某種原因全部被分解流散各個時空，因此你的前段記憶是空白的。而其他約手隻是部分前段意識流散，記憶是破損的。”
“這個要以什麼作為標準呢？”沐夕還是一知半解，“孽鏡司又是如何挑選約手的呢？難不成是所有失憶的人都會被挑選進來？”
“沐夕，你一直混淆了一個概念。孽鏡司甄選約手的首要條件是意識缺損，你所說的失憶跟意識受損並無關係。至於其他的標準，孽鏡司自然有一套完整的體係在，你不需要知道，我也無從告訴你。”
沐夕點點頭，“可是，為什麼約手尋找的是記憶質子而不是意識質子呢？”
殷逸笑笑，“這個怎麼跟你解釋呢？這麼說吧，意識是隻有其本體能感知的存在，而記憶質子就是質數一樣的存在，除了本體之外，孽鏡司也能感知。這也是孽鏡司能幫助約手尋找記憶的根本原因。”
沐夕雖然還是似懂非懂，大概孽鏡司就是那個一，是每個質數的約數的意思。但知道了這些似乎也沒什麼用，她想要的不過是自己的記憶而已，目前她最應該關心的是怎麼會出現本體排拒意識現象，她可不想沉寂在這孽鏡司成為一個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