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從防守階段,正在向進攻階段發展,屏東平原烽火碧天,清軍發揮騎兵優勢,正在主動出擊,攻打敵人的運輸線。清軍步兵攻打日軍的堡壘,戰場上的主動權已經在清軍手中,看似一片大好,可隱患卻依然存在。清軍在向台灣增兵,日軍同樣在向台灣增兵,日軍在台灣的兵力已經超過一萬人馬,不把日軍的海上運輸線打垮,很難贏得這場戰爭。
釣魚島海戰讓大清水師贏得一場勝利,但並沒有改變海上的格局,海上的優勢依然在日本海軍那裏。琅嶠海港內的日軍主力艦隊,磐城號和日進號這兩艘巡洋艦如芒在背,讓李國樓寢食難安。
李國樓正在籌謀下一場海戰,想要偷襲琅嶠。李國樓在提高自己的戰術素養,從一名出色的指揮官,向戰略家轉變。正麵與日本海軍決戰,大清水師沒有五成勝算,萬一大清水師戰敗,台灣戰事將變得更加複雜,日軍更不會從台灣島撤軍,反而會向西麵平原地區擴大領地。大清占領的各處軍事要塞,會變成日軍分而擊之的目標。
大清水師不容有失,那麼隻有靠一場偷襲,讓日本海軍受到重創。大清的軍港裏有修理鐵甲艦船的船塢,受損的軍艦在馬公港可以得到修複,從大陸派來的船廠修理工,正在馬公港船塢修理廠裏,日夜不停的修理十幾艘損壞的鐵甲船。
日軍在台灣則沒有修船廠,損壞一艘鐵甲船,就會影響接下來的戰事。李國樓沒想擊沉日軍的主力戰艦,他隻要把日軍的幾艘鐵甲船打殘,那麼接下來的製海權,將在大清水師手裏。
如何讓日軍琅嶠內的炮台失去優勢,讓大清水師出現在琅嶠,這個問題隻有一個人能夠替他解答。
煩人的知了在耳邊不停的吵鬧,熱浪席卷而來,李國樓心如止水,臉上沒有一滴汗珠,一雙眼睛帶著彎鉤,清澈見底,笑盈盈的問道:“白蛇郎君,近來可好?”
白蛇郎君對李國樓佩服得五體投地,雖然他好似天外高人,高深莫測的負手而立,臉上不由得流淌細密的汗水,陳舊的道袍背後,早已濕透了。可是身前的李國樓在烈日下暴曬,竟然不出汗,難不成眼前的李國樓是妖孽?
白蛇郎君微微欠身,把大話當成史實來講,肅容道:“稟李總指揮,貧道這些時日,正在養精蓄銳,念經作法,畫辰州符,準備與日軍決一雌雄。”
李國樓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一摸鼻子,說道:“白蛇郎君那就辛苦你了,我會向皇上舉薦你的。現在我有一事向你請教,還請白蛇郎君不吝賜教。”
“李總指揮,但講無妨貧道洗耳恭聽?”白蛇郎君仙風道骨,不為錢財打動,為國為名,何必談一個“錢”字。
李國樓自己覺得不好意思,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白蛇郎君,這夏天台灣可否有濃霧?”
“這個嘛??????”白蛇郎君一時說不出話來,抬頭看向藍天,左手手指翻動,好似在算天時。
“稟李總指揮,貧道還需要夜觀星象,不過,在夏天讓貧道呼來一場濃霧,怕是不易啊,不知李總指揮肯出多少錢,請動霧婆雁魘?”白蛇郎君最擅長見風使舵,猜度李國樓用心,還想宰李國樓一刀,不論成不成,孝敬霧婆雁魘的錢,是不能退的。
李國樓略微有些失望,白蛇郎君的道行不夠,夏天不會有濃霧彌漫的清晨。鼻腔裏發出一聲冷笑,睥睨道:“那就算了白蛇郎君,我看你還是等到秋天再給我看天象,我要提早兩天知道東部的琅嶠地區會有一場大霧,你把這件事辦成了,白雲觀就由你做主持,讓你一輩子吃穿不盡。可否?”
“善焉!貧道領命,但請李總指揮放心,貧道必定提早三日向你複命。”白蛇郎君原本是北洋水師的一名中士,一聽就明白何事?李國樓想來一出“草船借箭”,呼風喚霧,哪裏能少了他,還是秋天靠譜,他可沒有諸葛孔明的法術。
李國樓對白蛇郎君恭敬有加,親自送白蛇郎君走下炮台,讓沿途官兵看見,大清軍隊裏還有一名“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