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軍向山東臨城開拔,五路人馬很快得到消息,聞知大清國的“趙子龍”來了,這可是敢打敢殺的主,對江湖幫派敢下重手,有的人心眼立刻活絡起來。義和拳的苗凡魯第一個展開行動,他勾結馬賊頭領飛淩雪,兩人商議計策,派人向李國樓表明立場,派遣心腹幹將做新武軍的向導。
這次苗凡魯奉勸朱紅燈,要為社團考慮,沒必要為了孫氏兄的恩義,讓社團遭受國家政權的無情打擊。
朱紅燈權衡再三,感覺義和拳還是應該報效朝廷,理應成為愛國社團,這是義和拳立足之本,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改變義和拳的幫規。故此斬雞頭喝血酒算是白幹了。朱紅燈發布江湖令,讓幾處義和拳礦工組成的民團,看見新武軍到來,就轉投新武軍,表明義和拳的一顆紅心,永遠向著大清。
義和拳人馬控製的王莊鄉,就為新武軍提供便利,讓堅守在永安鄉的長槍社人馬,連後路也沒有了。
朱紅燈的決策讓長槍社倒黴,平白無故戰死二百多人,投降新武軍的“麻杆兒”杜勝,隻能把自己想象成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關雲長,委曲求全的向白朗寧獻媚。長槍社的人馬,做起了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的先鋒官,讓沿途村落支持新武軍。杜勝做思想工作是一把好手,下午就做出成績,鎮守在鄒塢鎮的三哥“鐵石”劉堂穀,就帶著八百壯士投靠白朗寧了。
長槍社和義和拳的倒戈,對於臨城守備軍是致命的一擊,嚴重打擊孫氏兄弟開拓地盤的信心,連自家兄弟都背叛自己,四麵楚歌的險境,讓孫氏兄弟感歎人心不古。
李國樓得到義和拳的幫助,那就像通靈的巫師,在臨城地界什麼事都好辦,原本對臨城守備軍知之甚少,現在連五十五名人質藏在抱犢崮的匪巢也已知曉。
抱犢崮是孫氏兄弟的老巢,山高地險,李國樓沒有信心攻占這種險峰。但他早已不滿足於攻占臨城,李國樓準備斷了臨城守備軍的後路,把駐守在臨城的孫氏武裝一網打盡,不給孫氏武裝逃亡抱犢崮的機會。
新武軍突然進攻,一舉攻占永安鄉、王莊鄉,已經打破山東軍閥之間以談判為主,雙方均不主動攻擊對方的保證,簡直沒有把山東巡撫張人駿放在眼裏,張人駿親筆書寫的敕令,早就被李國樓燒掉了。新武軍不講軍閥之間的友情,攻打孫氏兄弟的地盤,攪亂了孫氏兄弟官升數級的美夢,臨城守備軍必定不敢堅守城池,會向抱犢崮潰逃。
李國樓兵分兩路,一路人馬以白朗寧的二千常勝師為主力,正麵進攻臨城,已經一舉突破敵人第一道防線。李國樓親自率領另外一路人馬轉向神峰嶺,想在那裏打一場阻擊戰,徹底打垮孫氏兄弟的主力。
替新武軍引路的人,就是苗凡魯和何仙姑,還有一名當地人孟青,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上去老實巴交,是義和拳的信徒。
在軍事會議中,大家議論一陣,最後都望著李國樓,等著他下軍令。但李國樓卻抬頭問道:“苗凡魯、孟青,神峰嶺的地形你們熟悉嗎?”
苗凡魯尷尬的瞅向孟青,不用再問,臉上的表情表明一切。場麵一時無語,木訥的孟青,幹巴巴的說:“俺熟悉神峰嶺的地形,趕車走過好幾次。”
李國樓親和的笑道:“孟青不用怕我,你隨便點,說說看,神峰嶺能設伏嗎?”
孟青哪裏懂得戰術?又不敢開口,好不容易才道:“長官,那裏地勢險要,可以設伏吧。”
李國樓牽強的一笑,道:“這不是紙上談兵嗎?飯師爺過去常說,‘五行不定,輸個底兒掉’,靠康熙時期繪製的地圖,要餓肚子啊!我看會議結束,先去占領神峰嶺如何?”
驕兵悍將一起狂笑,先鋒官李運開,雙手叉腰,好似贏得一場大勝。
一路上李國樓眼紅的看著大沽口的那些長夫,那些人是山東大漢,個個膀闊腰圓,是用來扛炮彈的壯漢,戰爭勝負的天枰,很大部分就是取決於這些長夫,給養就是依靠這些目不識丁的長夫背至前線。可惜這些長夫是大沽口的人馬,他隻有嫉妒裕祿命好。軍隊都有地方局限性,新武軍是安徽人的天地,雖然安徽人肯吃苦,但在人種上麵,與山東人還有很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