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是我的寶貝,不枉我疼你們一生一世。”李國樓環顧四位夫人,這是一個有統一信仰的大家庭,他就是教主,把天主教篡改得麵目全非,隻為延續封建的三妻四妾生活。
“福娃,下午奴奴陪你睡覺。”耶利亞憋不住,準備下午就來場肉搏戰。
“我也困了,薛先生怎麼還沒來啊?”甄玉環不讓耶利亞吃獨食,她要霸占另外一邊的床,裝出慵懶的打嗬欠。
由李國樓壓陣,須臾之間,四位夫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喝藍山咖啡,姐姐妹妹叫得無比親切。晚上還要睡一張紅木大床,哪會有隔夜仇呢?
五個人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的喝咖啡,和煦的陽光照進客廳,氣氛融洽而和諧。
沈葆楨不請自來,打攪了李國樓一家休閑的時光。李國樓想也不用想,便知沈葆楨為何而來?長歎一聲道:“我這個叔公,越來越像鐵公雞,這種事理應由戶部負責,哪能把一家銀行當做自家倉庫,什麼事都讓我墊著,這規矩要讓他改。”
甄玉環嗤之以鼻,說道:“你那叔公,屬狗的。我們剛收了點錢,他就知道了,他是見不得我們過舒心日子。這次是以什麼名義啊?你們談了一晚上,到底是何事?”
“沈葆楨的差事,當然是馬尾港軍港的建設,南洋水師燒錢啊,三夫人留下,你們回避一下。”李國樓不需要隱瞞,說出冰山一角,點到即止,慢吞吞走出去迎接沈葆楨。
沈葆楨開門見山,把李鴻章的一紙文書遞給李國樓,李國樓拿著一張輕飄飄的敕令,轉手遞給耶利亞,苦笑道:“三夫人,你去辦吧。”
“哎······傅相大人大手大腳,怕是要埋下禍根,這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小樓,事不過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耶利亞撂下一句狠話,白眼沈葆楨,去後宅開支票去了。如今大清的官員都要看她臉色,她就是大清的救世主。
“耶利亞夫人,那就有勞你了。”沈葆楨假裝沒看見,笑盈盈脫帽致敬。在大清男人給女人脫帽致敬,極其罕見,但這已是官場的常態,地位崇高的耶利亞,得到大清官員的尊敬。
沈葆楨是林則徐的女婿,道光二十七年進士,參加過平定太平天國起義,論資格比李鴻章還老。如今丁日昌是他的頂頭上司,兩人的性格正好相反,一個愛動,一個愛靜,但都屬於洋務派。福建船政局扭虧為盈,就是丁日昌用了沈葆楨,把原來船政局的二號人物法國監理蘇懷給辭了。洋人雖說懂西方科技,但那個蘇懷比大清官員更加貪婪,福建船政局的窟窿,蘇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其他上任的官員,都不敢得罪法國監理蘇懷,但丁日昌是個嬉笑怒罵的痞子,直接讓法國人蘇懷滾蛋。
如今南洋水師和北洋水師,都在初創階段,過分依賴請進來銀行的資金,李國樓就是李鴻章一係的錢袋子。沈葆楨就算有錢,也不能和李國樓比,所以不敢在李國樓麵前擺老資格。
沈葆楨不苟言笑,但在李國樓麵前,不敢裝大拿,但也不肯以官場禮儀向李國樓參拜。李國樓壞了大清官場規矩,二十多歲當了都察院右都禦史,讓這些飽讀詩書的老夫子,氣憤難消,感歎世道變壞了。而是學丁日昌的痞子腔,微笑道:“小樓,昨天讓你看出我南洋水師作假,實在是迫不得已之事,還望海涵,別在軍機處亂講。”
“看茶!”李國樓邀請沈葆楨喝茶,他這裏沒有端茶送客的規矩。也很少在自家宅院裏接見客人,侯門深似海,想踏入他家的門檻,就算給門子紅包,來的是他老朋友,他照樣翻臉不認人,府裏概不接見客人,修身養性做到公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