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巡視一圈西洋樓,甚是滿意笑臉兒的工作,還想去看福海的兩艘蒸汽船,看一下懷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天已經陰暗下來,便打消巡視的想法。綺春園、萬春園兩條路線,李國樓猶豫到底該向哪裏走?
“去萬春園!”李國樓登上馬車,直奔萬春園,慈禧太後小心眼,先去向慈禧太後請安。
李國樓的車隊不走正門,而是通過一條林蔭小道,來到萬春園,那裏小德張翹首以盼。看見李國樓的馬車,疾步上前,埋怨道:“我說大哥啊!你怎麼才來,兩位太後娘娘正在等你呢。”
李國樓跳下馬車,肅容道:“小德張,我這不是去視察工作了嘛,現在時間剛好。”又道:“我給慈禧太後帶壽禮來了,快點派人來搬,千萬小心點,貴重得很。”
小德張順手接過一張銀票,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縫。小德張伸長脖子看向車廂裏的翡翠玉西瓜,頤指氣使的吆喝一聲:“好東西啊!小的們,快點來搬,李大人有重賞。”
“哎!李大人別讓你的手下搬,奴才們會搬的。”四名太監麻利的搬運貨架,走著鴨步,穩穩當當的抬著貨架。
李國樓摘下官帽,大步跨入門檻,這裏他就是皇帝,兩位太後娘娘都會唱起頌揚他的讚歌······
翌日上午,小雨淅淅瀝瀝,李國樓獨自站在停歇下,慢悠悠的打著太極,等待兩位皇太後出行。女人打扮是一件大事,萬事不能急,既來之則安之,來到圓明園就當修身養性。
慈禧太後、慈安太後出行,穿的是行服,圓領、大襟,衣領、衣袖、衣襟邊緣都飾有寬花邊,袖口寬大,再加坎肩,隻是圖案不同。梳旗式發髻,穿花盆底旗鞋。兩人手持大花絹,相視一笑,俱認為美得不得了,彷佛回到往昔爭寵的年代。
兩人其實已經打扮妥當,但沒離開二樓的梳妝間,而是隔著玻璃窗看向李國樓。
慈禧太後癡癡笑道:“妹妹,你看小樓啊。像年畫上的人物,一點也不真實。”
慈安太後斜眼睨看道:“姐姐別貪婪,時代不同了,要留下清名,給人遐想的空間,又不落下把柄。”
慈禧太後推開玻璃窗,讓雨滴飄散進來,秋意的涼風一起襲來,眼眸裏隻有李國樓的身影,讚道:“小樓太能幹了,本宮的眼光還行吧。”
“姐姐,是本宮先下手的呀,今晚輪到本宮先下手。”慈安太後嬉笑中,跨出梳妝間。
“小樓,本宮好看嗎?”慈安太後像十八歲的格格,扭胯轉動腰肢。
“好看!大清最美的美人,猶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李國樓愛憐的牽著慈安太後的手,馬屁功夫無出其右。
“那本宮呢?”慈禧太後一雙杏眼發出犀利的光芒,好似看透李國樓的內心。
李國樓自然的牽住慈禧太後的手,三人緩步走在回廊之中,朗誦:
“杏葉嫩綠潔如玉,
芙蓉花黃迎秋風。
相守不離相顧望,
醉裏搖肢真情懷。”
“本宮,走不動了,不想看什麼鬼頭大火車。小樓,你的詩詞本宮都書寫下來了,別忘了把這一首寫給杏兒。”慈禧太後摟著李國樓,不肯挪地方了,眼眸裏閃動著淚光。
“乖!要像一個國母,晚上愛你。”李國樓一拖二,照樣搞定,為了國家昌盛,他願意付出一切努力。
“嚶嚶嚶嚶!”兩位皇太後嬌笑聲中跨上輅車,臨了還戀戀不舍的凝視李國樓。
慈禧太後和慈安太後各自有專車,難得攜手坐在一起,馬車駛向西洋樓。沿途皆是新建的樓宇、瓊樓,在雨中展現妖嬈的身姿,這些建築都是用民脂民膏翻修的。慈禧太後看向窗外的景象,心情舒暢,笑盈盈道:“還是小樓好!不要我們操心,就讓萬壽山工程全麵動工了,而且不擾民,工匠、役夫還有錢養活全家,京師的工匠全靠我們養活啊。”
“哼!姐姐當然說小樓好。翡翠玉西瓜,搬入你屋裏,妹妹什麼也沒有。”慈安太後嫉妒的冷笑。
慈禧太後白眼道:“妹妹,你急什麼?想老一歲啊。等你過壽誕,自然會有寶物搬進綺春園。小樓說那塊玲瓏玉石會升起雲霧,本宮都想象不出會是什麼樣?”
慈安太後緊咬銀牙,說道:“玲瓏玉石會升雲霧,本宮才不相信呢!小樓竟敢騙本宮,看本宮如何收拾他。”
“哼!依本宮看,還是小樓收拾妹妹,妹妹的本事還差一點。”慈禧太後掃視旁邊兩名侍女,恬不知恥的回話。
“嘿嘿嘿嘿!”慈安太後和兩名侍女掩著嘴嬌笑,皇太後是女人,說話離不開男人。
另一輛輅車李國樓獨坐,這是簪越,超出人臣的本分,但李國樓心安理得坐在車內,已經走到這一步,人生不能回頭,哪時被皇帝砍了腦袋也是活該。他才不相信同治皇帝木知木覺,做了十幾年傀儡皇帝,同治皇帝才親政,不敢表現出對兩宮皇太後的不滿。還有同治皇帝屬於另類皇帝,不在乎他做了兩宮皇太後的麵首,滿清皇族隱秘的家事,不為人知。大家裝聾作啞,隻當沒發生過。
沿途軍士站列在雨中,太監跪地相迎,西洋樓屹立在青蔥的鬆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