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就是想要用行動證明,土俍兵不愧為大清第一強兵的稱號。土司彭定越和土司莫保國一點沒把困獸猶鬥的回軍放在眼裏,土俍兵最善於在山地上作戰,一座數千人的堡寨,正好是他們的開胃菜。
管帶荀喜看見李國樓一直在看荔家堡的地形圖,知道李國樓還是不放心,便道:“徐副帥,末將以為荔家堡裏麵情況不熟,炮兵觀測手視野有限,火炮延伸效果不好,攻下城門之後,進攻還是要步步為營。還是應該把大炮拖到高處,等建立了橋頭堡,再讓步兵突進。叛軍曹克忠所部被稱為頑凶,一定在想過在荔家堡裏巷戰,死角處一定還藏著弗朗機大炮,大軍突進太危險了。”
眾將一聽不由湊到巨大的模型麵前看究,郭寶昌微微點頭道:“嗯,不錯!荔家堡的地形適合打巷戰,荀管帶看不出你還有戰略眼光,大有前途啊。”
荀喜最大的特點就是嗓門大,敢說敢做,毫不謙虛的回道:“還是郭守備有眼光,我來董誌原就是來立功的,李字營炮兵的建設,我是首功之臣。所以徐副帥對我青睞有加,保舉我做千總,由我組建川軍第一個炮兵營。”
炮兵營官屬於千總級別的官,荀喜被徐占彪收買,跑到川軍陣營裏去了。他原本是一座炮台的管帶,管轄二十門大小火炮,如今連升五級,一躍成為各方爭相拉攏的對象。他雖然感激李國樓的提攜,但人往高處走,隻能和新武堂說聲抱歉。
李國樓對於手下人被其他部隊看中,離開新武堂,抱著向前看的態度,軍人還是早日分開好,聚在一起的武人,會是一個國家的災禍。李國樓瞥眼徐占彪,在他麵前哭窮的人,一眨眼要出資組建一個炮兵營。兵為將有的事實已經不能改變,戰士是在為主將作戰。
而將官為主帥而戰,現在左宗棠、李鴻章都是忠君愛國的人,國家保持團結,槍口一致對著造反派。這些軍人都是兩宮太後和恭親王提拔上來的人,現在這些軍人還知道感恩,將來誰能製約這些富可敵國的將軍?
徐占彪也在看李國樓,能夠一言不發,保持低調也是一種本事。對於荀喜滔滔不絕推演戰事,其實是新武堂戰術課的講述,能夠紙上談兵,還敢帶領一群學生兵來打仗,理論結合實際,而且打了一場大勝仗,其誌不小。李國樓城府很深,權力欲望非常強烈,將來一定是朝廷重臣。
“李大人,還有什麼意見嗎?”徐占彪很客氣的說話,外表粗狂,但內心縝密,怕冷落了李國樓,故此一問。
“稟徐副帥,我軍圍困荔家堡,目的何在?隻為得到一座堡寨嗎?下官以為還是以戰促使回軍早日投降,所以打得要迅速,以摧枯拉朽的勇氣解決戰鬥,瓦解敵人的軍心,但絕不是趕盡殺絕。放一批回民回去,讓那所謂的十八帥知道我軍是仁義之師,隻要歸順就能活,這樣才能讓戰士們不做無謂的犧牲。”李國樓婉轉的提出戰略修改,盡量不要屠城,還是應該以戰促使和平。
徐占彪一點即透,毫不猶豫的說:“嗯,這個主意很好,本帥下令攻入荔家堡之後,對於放下武器的人,一律不許屠殺,老百姓更是不許傷害,兩位土司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是!我們一定遵守軍令。”土兵的土司彭定越和俍兵土司莫保國抱拳聽令,誰會去管衝殺在第一線的戰士?這種軍令說過和沒說一樣。
李國樓掃眼滿軍帳裏的軍官,這些人不是他的門徒,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多說也是無益,保持文官的高傲。再次負手不語,清風高潔的裝酷,偷師軍事會議的各種處置方案,拿來主義是他最大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