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戰爭的殘酷本性(1 / 3)

炮聲漸稀,長槍爆射,喊聲震天,滾滾洪流蜂擁而入,大清戰士義無返顧的向前,勇往直前。

利器紮入體內沉悶的鈍響,軍盔下冷酷的眼睛,還有那粗重的喘息聲······

回人雜亂的慘呼,淒厲的嚎叫,間雜著手榴彈的爆炸聲······

徐占彪周圍聚攏著各路戰將黃鼎、高連升、彭定越、莫保國,他們都露出滿意的神情,大加誇讚炮兵將士立下首功。短兵相接回軍連一個回合也支撐不住,大清軍隊都是精兵悍將,經過嚴酷的軍事操練。而回軍則是祖孫三代一起上戰場,甚是還有女性,這場戰爭注定是一場悲劇。

李國樓站在旁邊,看著烽火連天的三座堡寨,正義的戰爭也充滿邪惡,靠殺戮把造反派的撕碎,戰爭不隻是兩支軍隊的較量,它讓一個國家分裂,讓和睦相處的各個民族互相殘殺,讓平民、婦女、兒童遭殃。在戰場上沒有道德可講,所謂崇高的理想隻能看大局,不能著眼於小節。

這場戰爭對於回人是場災難,回人沒有審視適度認清一個民族與一個國家之間差距有多大?依然執著於祖先的光榮,想要建立一個伊斯蘭帝國。回人認為有了天險,還有人民的支持就能抗拒到底,可事實就是一場大屠殺正在董誌原上演。不肯屈服的民族,殺到他們屈服為止,不要說滿人如此殘酷,漢人的開疆辟土同樣如此血腥,泱泱大國的領土就是這麼來的。

董福祥的回營原本隻有一個營,就是因為他夠狠、夠毒、夠陰,敢於對自己的回民同胞痛下殺手,敢打敢拚,衝殺在前。所以才會被大帥左宗棠擴編至三個營,一場反抗大清暴政的回民起義,最後演變成一個民族自相殘殺,以夷製夷的策略在大西北一次次上演。可悲的造反派,執迷不悟的話,隻能化為灰燼。

徐占彪睥睨身旁悶聲不吭的李國樓,這種文人喜歡打仗,在大清倒是少有。戰爭拚的就是財力,李國樓財力雄厚,來到前線沒幾天,竟然有特供物資從全國各地運來,而且是以地方督撫的名義慰問李字營。雖然內心有些嫉妒,但同一個戰壕的人,哪能有隔閡,盼望李國樓來了就不要走了。

“李大人,我們川軍也要建立炮兵營,到時請多多相幫,紅夷大炮和弗朗機大炮,我可不要啊。”徐占彪掏出一盒卷煙,給在旁的人每人發了一根煙。煙草種植是川人的強項,川軍就是依靠煙草稅的收益,建立一支強軍,其中就包括鴉片,此時的川軍雖然走私鴉片,但還沒有變成兩杆槍的大煙鬼。

“徐副帥,你的話就是命令,下官聽令便是。”李國樓風度翩翩,保持儒將的風采,在一幫不修邊幅的將領中間,成為一個另類。事態向他預料不到的方向發展,他想低調做人也不可能,世人如何評價他?

“李大人精忠報國,不由讓人佩服之至。走!不看的,我們到李字營喝慶功酒去。”作為統領各路人馬的副帥,徐占彪對於接下來堡寨裏發生什麼了然於懷,他們都是大清官員,哪能去看這種血腥的場景?一份慶功折子,把堡寨裏的死人,算在殺敵數量上。

但作為指揮官就要凶狠,讓抵抗者喪失鬥誌,婦人之仁不可取。這不關民族仇恨,這是戰爭的殘酷性必然的結果,正義之師都幹過這種事,誰敢多言就去爬城牆。

“請!徐副帥!諸位請!我這裏正好有好酒。”李國樓瞄了一眼黃土坡上的碉群,沒有為民請命的勇氣,在戰場上得罪眾將官的下場很可悲,不會有人來救援李字營,更會遭來背後的黑槍。

“哈哈,接下來該我精忠報國了。李大人,你的開花彈炸黃土牆威力十足,不知轟炸石頭壘成的堡寨威力幾何?”土兵的土司彭定越搶先開口,他們這些少數民族戰士是義務兵。為了大清皇帝,為國盡忠,向皇帝上表,自願來打仗的。土俍兵是沒有軍餉的戰士,統帥左宗棠隻管他們的吃穿即可,土俍兵的收入隻有靠打仗繳獲得來,所以這支部隊打仗異常凶狠,對於一座堡寨的渴望,比哪支軍隊都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