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出任裝作大度的樣子,高舉酒杯,說道:“好,我和李隊長是生死之交,這點身外之物我出了。”
李國樓不給王出任喘息的機會,官事執行是老大難問題,說道:“本官,現在就要帶回去,王大官人請把銀子拿出來吧。哈哈哈哈!”
王出任被李國樓逼到牆角,無奈的讓管家去準備銀子。
“好,既然王大官人這麼爽快,那條河流的事,以後不提,大家做好鄰居。來!我們舉杯慶祝。”李國樓心裏別提多美了,幾句話,公帳就多了一萬兩銀子,五千兩銀子分掉拉倒,意外之財不分給手下人會被人打黑槍的,誰會相信他把銀子全部存入公帳裏?
周建、冬青,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多言,反正是周扒皮的土地,他們分到好處悶得蜜。
銀箱抬上來,李國樓心情舒暢不少,說道:“王大官人,本官看見你們村人太多了,要走出去一些,要不然以後會出大亂子的。本官不是嚇唬你,江村正若是給人做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是嗎?”王出任喝得半醉,猶自不信,他有槍、有高牆、有碉樓、有護衛,誰敢造反?
李國樓循循善誘道:“王大官人,白蓮教是被我消滅了,可別的教派依然在四處傳教,老百姓也想過好日子,總會尋找新的寄托。信仰的力量是無窮的,周大官人就是這麼完蛋的,等到你的守衛也信教了,你就是板上魚肉,哪天教主說你壞話了,你就完蛋了。所以你不能讓人窩在一起,讓村民到外麵闖蕩去,現在山東土地這麼便宜,又歡迎窮人過去開墾土地,你應該組織一批村民過去,讓有作為的兒子,再建一份家業不是更好。”
“哎,我是想過讓小兒子去山東,買一些土地,可那裏人生地不熟,不要被地方長官玩死啊。土地買回來,到時給我鹽堿地,什麼也種不出,我豈不虧死啊。”
王出任當然知道民間闖山東的事,那裏大多數是窮人自己開墾無主之地,官府也鼓勵這種做法。但有錢人倒賣土地的話,山東巡撫丁寶楨可是一位替民做主的狠角色,到時偷雞不著蝕把米。
李國樓點頭道:“王大官人說的也是,不過嘛事在人為,上麵的人和下麵的人是不一樣的,既然你現在人已經多出來了,就帶一批人試試何妨。山東的地方官,大都是我三叔公手下的武官改作地方官,你扛著我家族的大旗,人家總會買你麵子的。誰叫我們是朋友呢。”
王出任眉花眼笑,打心底裏開心起來,窮棒子闖山東也能過上好日子,他家大業大,出手就能賺大錢。急道:“李賢弟,那到時請你修書一封,讓我考慮一下,哪裏好一點?”
李國樓肅容道:“王大官人,我和你說清楚,紮根一批人啊,別光想著倒賣土地,否則出事了,我可翻臉不認人。”
王出任拍著胸脯保證,說道:“李賢弟,放心好了,成功了,至少移民五六百人,我這裏要這麼多人幹嘛,你真是及時雨,我現在看見村裏小孩子出生,心裏別提多膩味了。來!幹杯,下午好好聊聊,吃好晚飯再走。”
李國樓答應晚上再走,不過派了人來,把一萬五千兩銀子提走了。人不能和銀箱一起走,若是有人見財起意,把他幹掉豈不虧死,現在就算七裏屯的人想幹掉他,也落不到好處。一個下午李國樓都在書房裏替王出任做謀劃,一張山東開拓墾荒圖,竟然被他完成了。
李國樓不由感歎,他太有才了,一個清官是改變不了一個時代,山東巡撫丁寶楨和他有仇。這一次他就把數個難題推給丁寶楨,倒是要看看丁寶楨有什麼辦法治理黑幫、貪官汙吏、鄉紳大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