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利亞瞥眼道:“麥克,別得意忘形,以後不許讓佩佩姐隨便出門。”
謝秀珠也在一旁責怪李國樓,一場批鬥大會展開,讓李國樓唯有低頭認錯,胡作非為是要接受懲罰的,報應來了官帽不保啊。
官帽有多重要李國樓了然於胸,年輕時風流倜讜,奶奶們當他是寶貝,將來還是依靠權勢來博得奶奶們的歡心。她們現在已經團結在一起有獨立自主的傾向,生意場上的成功,更讓奶奶們得意忘形。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未來的希望,以後他在這個家不吃香了。
李國樓咕嚕一聲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佩佩姐的事情總會讓人知道。”
陳香芳怒叱道:“那也要等一年以後,現在給我老實點,我還沒有懷孕呢。”
“哦······”李國樓目光掃向謝秀珠,還有兩位奶奶要擺平,接下來家裏的工作重心在哪裏,他知道該怎麼幹了。
將近黃昏李國樓出了城北門安定門,他沒有忘記他的本職工作是捕快,他算定那顆十五克拉的紅鑽在哪裏,今晚就等偷兒暴露出來。
殺人犯李誠並沒有偷到紅鑽,偷兒就是死者成曉春身邊的人,而且是第一批進出女兒樓的女人。案發以後有人見財起意偷了紅鑽,但在以後的搜身之中沒有發現。這麼短時間紅鑽會藏到哪裏?
最有可能藏在死者成曉春的嘴裏,偷兒是女性,撲在死者成曉春身上大哭時,把偷來的紅鑽塞進死者成曉春的口腔裏。這一點李國樓想到了,十五克拉的紅鑽有棱有角,偷兒不敢吞進自己肚子裏,隻有藏在案發現場,那麼死者成曉春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藏寶之地。
今天是死者成曉春入土安葬之日,偷兒在今夜最有可能作案,因為過幾天墳頭就用水泥封存,到那時再想挖墳盜取藏在死者屍體裏的紅鑽就要難上加難。李國樓想要抓出偷兒,要不他早就讓人解剖屍體了。
成昆玉的家族墳場有高牆阻隔,門口還有看墳人駐守,這個年代祖先的墳地是塊神聖地方,有錢有勢的人都會安排老仆看護家族的墳地。墳場的地形李國樓早就來看過,他沒有從大門進入,而是翻越高牆,跳入墳場。
青青的草地,野花散發著清香。靜悄悄的墳場唯有幾隻老鴰在亂叫,黑夜即將來臨,高大的墓碑,挺直的青鬆翠柏。李國樓裝作鳥叫:“布穀布穀!”
黑層層的夜色裏,終於有人形走出,李國樓一腳高一腳低,小心翼翼的迎上去。
“頭!”高耀烏雲賊兮兮的叫了一聲。
“嗯!”李國樓把手中的布包遞給高耀烏雲,包裏是飯團,晚上就靠這些飯團墊饑。兩人躡手躡腳走進鬆柏林中,艾海無聊的坐在青草地上。
三人悄無聲息,席地而坐,拿著飯團吃著晚飯,生活有起有落,這就是捕快的生活。酒席美酒佳肴,這一切都是浮雲。他們的艱辛沒有人看見,陰暗的天際,毫無情趣的吃飯,他們早已習慣這種生活。一壺水在三人手裏傳動,冰冷的一頓晚飯很快就解決了。
“哎,小芳的愛心飯團美味無比啊。”艾海抹一把嘴,笑眯眯說道。
李國樓說道:“艾禿子,你叫得這麼親熱幹嘛。這飯團不是小芳做的,小日本娘子做飯團一級棒。”
“喲西!”艾海露出向往之色,再過十年他也娶個小日本女人。
“頭,我沒有吃出什麼味道,下次請我吃飯哦。”高耀烏雲厚顏無恥,她習慣性占便宜。
李國樓隱藏陰暗的鬼計,笑容可掬的說:“行!隻要差事順利就請你們喝酒,辦砸了就捏著鼻子做人。”又道:“艾隊副,那看墳的人沒有發現你們吧?”
“沒有!那小子養的狗,前兩天就給我漢人手下吃掉了,我們在這裏看月亮,可惜沒有美女啊。”艾海看都不看一眼高耀烏雲,在他眼裏高耀烏雲連男人李國樓都不如。
高耀烏雲早就習慣男人不把她放在眼裏,冷哼一聲,盯著墳頭看著,她才沒有空談朋友呢!事業型的女人以事業為重。她要揚名立萬,成為大清帝國聞名的女捕快,但是她沒有料到,來到京師做了捕快卻要幹這種無聊透頂的守夜差事,比追蹤牛馬還要無聊。
兩名男捕快也無聊的拔草打發時間,兩人各自拉一根草,互相拉動,看誰手裏的草先斷掉。月亮從雲層裏露出半邊臉兒,李國樓憑借月色打開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了,還不見動靜,難道今晚偷兒不來了嗎?
突然高耀烏雲狠命的推了李國樓一把,讓李國樓身體一歪,倒在艾海身上,兩人卻並沒有責怪高耀烏雲無禮,但見黑夜裏有人提著一盞油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