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嚴以律人寬以待己(1 / 2)

高升官二十六歲,身高一米八五,身形偏瘦,瘦長的臉型,眼睛細長,白淨的臉龐上長有一個個紅斑,有點木訥,內分泌失調。

大清人男性一般二十歲就到成婚年齡,家長就會替小孩定親辦喜酒。高升官屬於大齡青年,也說明他在這個家不得寵,高員外連結婚的財禮錢也沒有給侄子高升官。

一個在高宅屬於邊緣人物心裏有多少怨恨?覬覦之心看著一大筆財富,這就是小妾所生的孩子的命運,不合理的繼承製度,不公平的人生命運,呆在高宅前院的廂房裏無所事事。換做是他在這種地方會怎麼做?李國樓瞅著高升官不由在為此人的命運鳴不平。

“高升官,你還沒有成婚吧?”李國樓年齡不大,說話的口氣倒像老學究。

高升官局促不安的挪動一下屁股,坐直挺胸,說道:“沒有。”偷窺坐在主位的李國樓,年紀輕輕怎麼做九品官了,同人不同命,羨慕李國樓命好。

李國樓道:“讀了幾年私塾呢?”

“十年。”高升官硬擠出一句話。

“哦······”李國樓看向局促不安的高升官,沒有幾個人看見官員能穩如泰山,大都像高升官一樣變得忐忑不安。從高升官驚慌失措的舉動來看,不像一個頗有心機的人,難道他算錯了,隱藏在幕後的罪犯不是高升官,李國樓變得狐疑不定,看來要和高升官多聊聊,了解一個人要看多方麵,他有得是時間。

李國樓笑容可掬的問:“高升官現在讀什麼書啊?”

“李隊長,晚生正在讀資治通鑒。以史為鑒,古人的風骨值得我學習。”高升官拱手致禮,效仿謙謙君子模樣,準備以文會友。

李國樓灑然而笑,背詠資治通鑒的開篇,他可是真秀才,沒有點文化底子,哪能做到九品官?搖頭晃腦道:“威烈王二十三年,戊寅,公元前四零三年。初命晉大夫魏斯、趙籍、韓虔為諸侯。臣光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於禮,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何謂禮?紀綱是也;何謂分?君臣是也;何謂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夫以四海之廣,兆民之眾,受製於一人,雖有絕倫之力,高世之智,莫敢不奔走而服役者,豈非以禮為之綱紀哉!是故天子統三公,三公率諸侯,諸侯製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貴以臨賤,賤以承貴。上之使下,猶心腹之運手足,根本之製支葉;下之事上,猶手足之衛心腹,支葉之庇本根。然後能上下相保而國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職莫大於禮也。”

做人要留有餘地,李國樓停止顯能,嘿嘿一笑道:“見笑了高升官,本官想到司馬光的傲然風骨,不由想起過去讀書時的好時光,不知高公子讀到第幾篇了?”

高升官不敢托大,拱手道:“晚生,才讀到第四十篇,晚生雖然也記了一些筆記,卻背不出來。和李長官有差距啊!”

“嗬嗬嗬!”李國樓聽了舒坦,大清人讀書就是死讀書,沒有一點背詠的本事,那就連做假秀才的資格也沒有。此時寫文章,是要旁征博引,抄錄大段的聖賢語錄。考試的命題也是從四書五經裏抄來,若是不知道命題的出處,那考試就別考了,直接回家賣紅薯。

“高公子,本官聽說高秀秀死的那晚,你喝醉了,有那回事嗎?”話鋒一轉李國樓直接切主題,觀看高升官有何反應。

“是啊!悔不該喝酒誤事啊!”高升官立刻變得愁眉不展,握緊拳頭,懊惱的模樣顯露。

李國樓心裏對高升官的好感崩塌,明明幸災樂禍,和堂妹高秀秀不對付,卻裝出苦惱的樣子。唬誰不好來唬他,李國樓給高升官判一個死刑。

“哦······我聽高總管說,那天晚上從後院到繡樓一路上掛油燈的主意是你出的。是嗎?”李國樓目不轉睛的看著高升官,這是對高升官一個考驗,對方有沒有說假話,他看得出來。

“這算什麼話!我還給高總管出過派人引路的主意,他幹嘛不說這個呢。”讀書人聰明,高升官立刻明白李國樓話裏有話,開始翻箱底,三十六計嘛,到底用哪招是由總管高心安說了算。

李國樓瞥眼道:“高升官,你恨你伯伯嗎?”

“不恨,恨我伯伯幹嘛,是我爹把家敗了,我寄宿在伯伯家已經很好了,伯伯是故意整我,就看我熬得住熬不住?我又不傻,這份家業早晚要分一份給我,以後我的日子不會窮苦潦倒,現在叫勞其筋骨。李隊長對嗎?”

高升官的一番話讓李國樓徹底無語,遇見聰明人了,高升官知道將來他的位子以及在這個家的地位,隻要不犯錯,好日子終將會來。他算錯了嗎?高升官甘心平庸,沒有野心。李國樓沉默片刻,思索著高升官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