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裏,李國樓要來六隻生雞蛋,“咕咚咕咚!”當做飲料喝下去了。看得甄玉環直皺眉頭,嬌叱道:“麥克,你真惡心,這種東西能吃下去嗎?”說話間用餐布擋在眼前,不敢看李國樓喝生雞蛋。
“傻瓜!我身上的肌肉,就靠生雞蛋打底,這和血淋淋的牛排沒什麼不同,你要的牛排不是六分熟嗎?”李國樓毫不介意餐廳裏的人當他是怪物一樣吃東西,為了增加體重和力量,再惡心的食物他照吃不誤。
“什麼時候,讓我見見謝秀珠啊,我看見她時她才十歲大。”甄玉環拿著高腳酒杯,看向對麵坐著的李國樓,臉上流露出大姐頭的風範。
“給我老實點,要看你的表現。”李國樓有股江湖大哥的風範,現在是他騎在甄玉環身上的時候,拿捏一個老女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是麥克!嘿嘿!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你的好兄弟安德海要見閻王爺去了。”甄玉環按耐不住,吐露出一樁還沒有發生的事。
李國樓嚇了一跳,禦前太監安德海在河南憑借皇差的身份撈過界,弄得“民怨沸騰”,被長沙知府丁寶楨以“太監不得幹政”的祖宗家法治罪,打入監獄。這件事李國樓通過宮裏的太監小德張已經知道,哪曾想安德海錢沒撈到?命倒要留在湖南長沙。
李國樓不由為他在安德海身上花去的銀子心疼,萬幸沒有把京師那套宅子過戶給安德海的老婆藝名九歲紅的雛妓馬賽花。
“那太後娘娘,不發話嗎?”李國樓心有不甘,才搭上天地線,錢財就打水漂了。
“丁寶楨是恭親王的門生,誰得罪恭親王誰就要死。”甄玉環搖動著酒杯看著紅色的美酒,好似在警告李國樓別以為騎在她身上就能翻天了。
“安妮塔,那我算不算得罪恭親王。”李國樓舔著臉皮,厚顏無恥的問道。這件事情性命攸關,安德海為何要死?還不是因為安德海長得結實嘛。
“嗯······麥克不用怕,有我罩著你呢。”甄玉環誇誇其談,忘記了她的兩任情人都死於非命。
李國樓對旁邊認識的洋人點點頭,大家有點麵熟,心裏有些急,吃飽喝足就想拔腳開溜和毒蜘蛛千萬不能擦出愛的火花,交差以後能混就混,早點忘記一晚上的瘋狂。
“安妮塔,我們可以走了嗎?”李國樓用餐布擦拭嘴角,準備離開英倫會館。
“麥克,急什麼!死了好幾天了,我在想下午讓你到我家去,我們明天早上去看案發現場吧。”甄玉環篤定的抿一口紅酒,消化美食需要很長時間,至少還需要一晚上的瘋狂。
李國樓深深的注視著甄玉環舉動,歎道:“安妮塔,先做正事好嗎?”
“好!麥克,我聽你的,你幫我看看家裏的防護措施有什麼要改進的,仇家下一個就想殺我呀。”甄玉環說的道理無懈可擊,長長的眼睫毛不停的眨動,對著李國樓放電。
理智和情感在鬥爭,李國樓長身而起,扭頭道:“走吧安妮塔,帶我去看看你家。”
勾在一起的兩人向門口走去,服務生優雅的跳著華爾茲,來替客人開門。李國樓脫帽向英國公使賈斯丁·裏爾致敬,賈斯丁那兩撇厚厚的小胡子在亂翹,讓李國樓恢複力量和勇氣。
“安妮塔,你值得我為了你而戰!”李國樓挺著胸膛做人,他打敗了英國鬼子。
甄玉環想到了法國老女人耶利亞,她的眼睛濕潤了,青春的尾巴被她抓住了,這一次絕對不會放手。甄玉環優雅的向英國公使賈斯丁·裏爾欠一欠身,向這位老情人致意十二萬分的抱歉,有了新歡李國樓,對舊愛賈斯丁就隻能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