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掃視那兩名乞丐,取出腰間的捕快腰牌,說道:“你們別打這裏主意知道嗎?離這裏遠一點。”
李國樓已經看出他們是一股盜賊,看中了寶芝林院子裏麵曬著的藥材。盜賊什麼都會偷,有些藥材很名貴是值錢貨,那些看病的人裏麵也有盜賊,踩點的活被李國樓看穿了。
一名乞丐原本低著的頭稍微抬起,看了一眼李國樓的腰牌,說道:“哦,是天字大隊的人啊,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李捕頭,我們給你麵子,請再給我們倆十枚大銅錢。”說完兩名乞丐的手伸向李國樓,好似他們是施主,李國樓是欠他們的錢,理應償還給他們。
大銅錢等於十五枚小銅錢的價值,盜竊犯給捕快李國樓麵子,但因為李國樓不是管轄這片區域的人,故此讓李國樓花錢買太平也是江湖規矩。
陳香芳想開口斥罵兩名乞丐,李國樓搖頭擠眼,讓陳香芳不要說話,掏錢打發了兩名假扮乞丐的盜賊。
馬車上李國樓和鄭玲玲坐在馬車,鄭玲玲坐在中間位子。
李國樓說道:“小芳,別計較這些小錢,得罪丐幫不值得,他們以後不會來了。黃師傅的寶芝林太平無事,生意也能紅火起來。”
陳香芳道:“做開門生意,什麼人都會來,寶芝林生意才好一點,沒想到盜賊已經尋上門了,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我還以為寶芝林生意好,那些乞丐才會擁到門口乞討呢。”
李國樓笑道:“我也是進了六扇門才知道裏麵的規矩,京師裏有各種各樣的門規,你還不知道黑幫怎麼搶地盤的呢。殺人的事都在城東這塊,沒有消停的時候,花滿樓賺的錢,你開三個寶芝房,也不及他們一個歌姬賺得多,有一個歌姬,恭親王奕訢,花了一萬兩銀子替她贖身。”
陳香芳嬌叱道:“小樓下流,玲玲在呢,不許胡說八道。”
鄭玲玲嬌聲道:“你們在說什麼呀,我一句都聽不懂。”
李國樓撫摸鄭玲玲腦袋,微笑道:“不懂就對了,不然你媽媽就要罵死我了,下午我帶你們去看戲。”
鄭玲玲奶聲奶氣道:“小樓,我不要聽戲,我要看雜技。”
陳香芳道:“小樓,時間來得及嗎?”
李國樓道:“來得及,就在臥佛寺邊上,我們燒完香就去玩。”
鄭玲玲嬌聲道:“我要吃完晚飯才回去。”
李國樓抱起鄭玲玲,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說道:“好!以後我給玲玲一間大房子住好,你們就別回去了。好嗎?”
鄭玲玲點頭道:“好!不過我要和媽媽睡在一起,小樓你一個人睡。”
李國樓氣結,沒有回答鄭玲玲的話,若是這樣那他還要娶陳香芳幹嘛。小臉注視著陳香芳,兩人的眉目傳情,愛欲在眼眸裏流轉。
李國樓、陳香芳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鄭玲玲都記下了,回去她會報告陳柔,媽媽發春啦!太下流了,把手伸向小樓。還小樓表現好,沒有過多的舉動。
三人在臥佛寺裏燒完香,一起吃了齋飯,李國樓脖子上多了一根紅頭繩上麵掛著一塊玉,那是陳香芳替他綁起來的,是用來收住他的心。來到天橋,那裏是京師最熱鬧的地方,江湖人士賣把式,在京師劃場子都在這裏,五花八門的戲曲表演這裏都有,每個戲班子都在門口掛著招牌,還有今天表演的曲目單子。天南各地的人都能找到喜歡的節目,也是平民百姓最喜歡來玩的地方。至於那些茶館則是個個人滿為患,裏麵有各種說書的人,說得最多的還是三國演義。
鄭玲玲一路上閑逛,大都是李國樓抱著,一隻手裏拿著風車,另一隻手拿著棉花糖,在一家茶館聽了一回“趙子龍長阪坡救阿鬥”,又開始尋找新的一家鄭玲玲感興趣戲館。
陳香芳其實挺喜歡聽戲,但鄭玲玲就是不願進去聽戲,母女兩人在一家戲館麵前鬥氣。李國樓兩頭受氣,不知怎麼辦才好?勸誰也沒有用。
李國樓眼珠一轉,說道:“玲玲,別和你娘鬥氣了,和她來石頭剪子布,誰贏就聽誰的。”
鄭玲玲怒道:“好!媽媽你不許耍賴,出的慢,就不算數。”
陳香芳駁斥道:“誰耍無賴了,說好一人選擇一次嘛,這次我說了算,下次輪到你。”話雖如此,陳香芳還是接受了猜東裏個猜,陳香芳贏得勝利,三人沒有爭議的進入戲樓聽一出折子戲。
李國樓和鄭玲玲對戲樓上演出的戲,一點不感興趣,什麼也聽不懂,那是廣東戲曲,是南方人的戲,唱得再好聽,對他們倆來說都是在唱鳥語。幸好李國樓要的是樓上包間,他和鄭玲玲喝茶、吃糖、嗑瓜子打發無聊的時光,隻有陳香芳從頭看到尾,理都沒有理過李國樓和鄭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