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涼意帶著一絲淒涼,成群的烏鴉在清軍頭頂盤旋,呱噪的亂叫。
黑烏鴉好似在說,“肉呢!肉呢!肉呢!”
戰爭時期,跟隨軍隊有肉吃,而且是吃人肉。烏鴉在等待從天而降,清軍也在等待槍林彈雨。
大部隊行軍,中軍看上去還像一支軍隊,軍容軍容整齊,腳步聲中夾雜著軍官的催促聲。
蜿蜒流動的大軍,一眼望不到盡頭。一輛輛炮車拖著沉重的大炮,炮兵高傲的昂著頭,坐在炮車之上。大炮是清軍的主心骨,清軍戰士羨慕的看著炮兵。
大股的番兵停下腳步,窺探炮兵營的雄壯。
騎兵部隊加速前進,從清軍眼前掠過,塵土飛揚,馬蹄陣陣。千軍萬馬的氣勢,讓用腳走路的清軍嫉妒不已。
騎兵有很強的機動性,至從騎兵部隊來到台灣,清軍在平原作戰,占盡優勢。在村落裏搶掠的日軍,經常被清軍的騎兵部隊包圍,燒殺搶掠的日軍遭受滅頂之災。
清軍騎兵最喜歡把日軍的耳朵串成環,掛在馬脖子上。可以看見許多騎兵的戰馬脖子上,掛著人耳製成的花環。
清軍前哨隊伍散落在四周,他們是軍隊的千裏眼,好似自由散漫的前行,其實是最勇敢的戰士,散落的隊形合乎用兵之道,不會讓敵人一鍋端。
番兵扛著部族的番旗,散落在大部隊兩側,零星的槍聲回蕩在曠野中。
有一些敵人逃出蘭花城之後變成土匪,隱藏在荒山亂崗,土匪跑到在鄉村裏,為禍鄉民。
戰爭就會衍生出土匪,一些違反軍令的清軍會攜槍叛逃,在戰場上做逃兵的清軍也會變成土匪。
對付這種散兵遊勇變成的土匪,清軍采用全民大搜查的方法,用小股清軍協同少量番兵和上萬民夫把一塊區域團團包圍,然後成千上的人,一起梳理一塊區域。荒山野嶺也是如此,讓土匪無處可藏。
人民的力量是無窮的,團結起來的村民,不再軟弱可欺,通過這種方式,百姓也能抓到的土匪。那些自以為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土匪,下場注定是一個悲劇。
涼風拂過一張張青澀的臉龐,大股的清軍經大東鄉和董勇山直逼琅嶠港。
日軍依托河道、叢林等等有利地形,建立一道道工事,阻擊清軍的進攻,不斷的放冷槍。並派出小股部隊從沙泥渡至河西,襲擊清軍運糧部隊,截奪軍糧。
清軍一隊糧隊被襲,損失三百民夫,犧牲一隊清軍。劉明燈很惱火,槍斃了一名押糧官。
劉明燈向李國樓隱瞞了實情,這種損失對於劉明燈來說,隻是疥癬之疾,沒必要自己找罪受。
但李國樓很快就知道了,立刻調了2000把鴻運步槍二號長槍,五萬發子彈,二萬顆手榴彈,用以武裝民夫。
劉明燈心照不宣,雙方心裏自有一杆秤。
建武軍很快做出戰術調整,派遣小分隊潛伏在險要處,沿途修築堡壘,不讓日軍有回旋的戰略空間。
離琅嶠港二十裏的新路坡,有日軍堡壘五座,以掎角之勢,矗立在高坡之上,新路坡1000多米高,兩麵環水,易守難攻,這是清軍遇到的最大的日軍堡壘。
日軍依托地形,開挖的堡壘與山體結合,炮台修建在坑道內,有二十五個洞口,依托山壁而修,看上去就是難啃的硬骨頭。這種炮台是日軍在曆次戰役之後,改進原有的坑道工事,專門對付清軍的巨炮。
日軍吃一虧長一智,新路坡上的樹木全部砍掉,灌木叢也被燒毀了,變成光禿禿的一座山丘,看上去非常醜陋,就像一個巨大的怪獸。
沙泥河從山坡下流過,宛若一尊鐵塔,擋住了清軍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