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寶忽然覺得,自己這二十年的海盜白當了 ,竟然在這個時候,有點動感情了,難道自己忘了,以前家裏的淒慘狀況嗎?難道忘了那一切又是誰造成的嗎?咦,這些事情,好像和眼前的這個小夥子沒有什麼關係呀,我今天這是怎麼啦?
平寶不知道的是,以他較弱的性格,根本就不適合於當海盜,隻不過當初他在進入海盜之後,就一直在廝殺搶掠中度過,最終覺得,世事不過如此,可是這幾天,由於朱可夫不讓他們隨便插手道上的紛爭,所以,他們就像一個普通的遊客似的,深入的接觸了一下正常的社會,這種經曆,對那些從小就在海盜窩裏長大的海盜來說,不過隻是覺得新奇而已,但對本來就在正常社會裏長大,然後才進入海盜窩裏的平寶來說,感觸太深了,他覺得自己似乎又活過來了,又接觸到了社會,也接觸到了生活。
他並沒有了解到自己情緒波動的真正根源,隻是蹲在半山腰的那塊石頭後麵,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發,忽然,又一道激光射過來,他清晰地聽到了朱可夫的聲音,從山頂傳過來:“情況怎麼樣?”
“隻是皮外傷,但是路被封住了,過不去。”
平寶聽出了聲音,是一直守著遠程監控器的那個小夥子,剛剛結束海盜的學徒期,才補充上來的,還行,至少沒有驚慌失措,但明顯是陷入了困境。
平寶又回過頭來看看山腳下,一道細長的紅線,連接著山坡和山腳,輕輕晃動著的激光,將石洞口的邊緣,不時地燒起一道道青煙。然而,這畢竟沒有防止對手的射殺。
平寶也知道,這是角度的問題,在山溝裏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所以他麵臨著一個選擇,艱難的選擇:是繼續向山上跑,大家都分擔一點風險,還是把風險留給自己一個人。
如果讓大家分擔風險,那麼大家都有走脫的可能,當然啦,也有被擊中的可能,現在也隻能是誰被擊中誰倒黴。如果把風險留給自己一個人,那隻能是自己拿起槍,去與對方對戰,吸引對方的火力,讓已經快到山頂的小隊撤出去,隻是這樣做的話,自己有可能永遠留在此地,該如何選擇?
左右看了看,幾米遠的地方,有一支激光槍,以及半條胳膊,平寶才知道,已經到了半山腰了,此地就是朱可夫他們剛開始設伏的地方。
平寶最後下了決心,低著頭衝出,一個前滾翻,順手拿起地上的槍,躲在了另一塊岩石後,然而就在他快要完全躲進去的時候,一道激光束又射過來,將他手上的激光槍柄,射穿了一個大洞,又順著他的屁股尖上擦過去。
平寶躲在石頭後麵,心裏感到很奇怪,怎麼一連兩槍都沒有打中呢?但他卻不知道,此時的貝爾,處境也十分地不妙。
當時當整塊岩石往下掉時,貝爾及時地跳了起來,扒住了石坑的邊緣,但是他隻有一隻手可以用力,也幸虧他擁有七級武士的力量,所以他很輕鬆地找到了一塊突出的岩石,移過去穩住了身子,可是他不能翻上去,隻要一上去,暴露在地麵上,又成了活靶子,可是不上去,隻能蜷著身子,躲在裏麵。
在這極小的地方,操縱激光槍很困難,第一槍之所以打中了一個人,是因為那些人沒有防備,他可以從容地瞄準,但是馬上他的位置就被別人發現了,幾支激光槍壓著他打,所以他以後要想再次抬頭,發現目標,瞄準目標,到再次開槍射擊,都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也就談不上什麼射擊精度了,即便如此,對方隨即而來的還擊,幾乎也是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去的,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失去最後一個隊員,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